在貝加爾湖的最南端,一座恢弘的城市已經被冰雪所掩埋。
這座城市叫伊爾庫茨克,是大鵝在西伯利亞一帶最大的城市。
隻不過隨著末法時代的到來,這座城市早已經變得冰天雪地,寒風刺骨。
鵝毛一般的大雪說下就下,絲毫都不帶停留的,僅僅隻是幾個月時間,伊爾庫茨克就變成了一座冰雕之城。
電力中斷,自來水係統中斷,就連道路都被大雪覆蓋。
積雪甚至一度達到了是兩米多深,以至於住在底層的居民不得不搬遷到了更高的樓層。
事實上,這座城市已經沒多少人了。
早在末法時代到來之前,這裡的氣候就一天比一天寒冷。
再後來,公路被大雪覆蓋,交通徹底陷入癱瘓狀態。
從那以後,來自外界的蔬菜,糧食,瓜果,以及一切日用品和軍用品,全都被攔在了外麵。
開始的時候人們還以為當地官府會組建救援隊,拯救這群陷落在伊爾庫茨克的可憐百姓。
但後來有人冒死穿越了幾百公裡的荒野區,抵達這座城市尋找親人的時候,大家才知道,不僅僅是伊爾庫茨克被雪災所隔絕。
幾乎西伯利亞荒原上所有的居住點都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雪原。
當地執政部門忙的腳底板都冒煙了,可交通斷絕,通訊失效,就連飛機都無法有效的起飛降落。
手頭上那點救援兵力,跟沙漠裡的一滴水沒什麼區彆。
於是伊爾庫茨克的民眾們隻能自救。
他們搜集食物,汽油,藥品,以及一切可以用得上的東西。
又砍伐樹木,製造雪橇。
或者乾脆就搶奪了為數不多的民用直升機。
反正隻要有可能離開這座被冰封的城市,大家都會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因為留在這裡的唯一結果就是等死。
隨著時間的推移,能走的基本上都走了。
不能走的,估計也永遠走不掉了。
唯一讓人覺得欣慰的是,在大逃亡的時候,為了爭奪資源,十幾萬人廝殺成一片,無數人沒被寒冷凍死,反倒是死在了同類手中。
而現在,好勇鬥狠的那一批人要麼死了,要麼奪得了資源離開了,留下來的反倒沒有多少惡人。
其中安德烈老頭就是幸存者中的一位。
安德烈老頭年輕的時候是獵豹人,以獵殺當地聞名的海豹為生。
那個時代還沒有所謂的動物保護法,隻要人能活下去,基本上沒什麼可殺的。
再後來,貝加爾湖的旅遊業越來越發達,來自大鵝各地和中土的旅行者們數不勝數。
再加上當地官府立法保護海豹,鯊魚等等大型生物,於是安德烈老頭乾脆就放棄了獵人的身份,開始轉行做導遊。
他什麼錢都賺,斯拉夫人,中土人,以及慕名而來的西歐人,隻要有人願意花錢請向導,基本上安德烈老頭都能賺到一筆不菲的收入。
本來安德烈老頭認為自己能夠憑借旅遊行業安享晚年了,可誰能想到,末法時代就這樣悄然而來。
伊爾庫茨克的大逃亡,導致這裡的人口銳減百分之九十。
其中大部分都死在了城內,小部分則帶著雪橇和搶來的食物和汽油離開。
好在安德烈老頭雖然年過六十,可依舊身板硬朗,憑借著自己多年前留下的獵槍,他硬生生熬過了那段最混亂的時間。
但他卻知道,留在伊爾庫茨克才是真正的等死。
這裡已經被人類文明給放棄了。
因為死的人太多,城內遊蕩著不少亡魂。
每到晚上,亡魂們都會徘徊在伊爾庫茨克的大街小巷上,尋找著可以附身的倒黴蛋。
好在這裡算是聖殿的信仰之地,不少人家中都有十字架和聖經。
隻要口誦聖經,用十字架鎮宅,這些低等的亡魂惡鬼們還不算什麼。
就算偶爾有僵屍誕生,也會被幸存者們想辦法給收拾了。
但今天晚上,伊爾庫茨克好像很不太平。
街道上到處都是惡鬼的哭聲,到處都是僵屍們胡亂的逃竄。
抬頭看去,天空中光怪陸離,各種顏色的光芒映照著彤雲,顯得更加神秘而詭異。
安德烈老頭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得穩。
貿然出去就是個死。
忽然間外麵傳來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安德烈老頭抱著老式的雙筒獵槍,撲在門後,低聲問:“是誰!”
門外傳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急促的聲音:“安德烈大叔!是我!”
安德烈拉開門栓,剛打開門,一個穿著破爛大衣的小夥子閃身鑽了進來。
隨著門縫進來的還有大批大批的寒氣。
房間裡氣溫很低,這小夥子不停的哈著手,飛快的說:“天上掉下來了一個怪物!足足有一百多米長,全身都纏著淡紫色的火焰!”
“那家夥長得像一隻巨大無比的蜥蜴!烤肉的香味傳遍了整個城市!伊萬大哥說了,那個大塊頭身上的肉若是能吃,大家離開伊爾庫茨克的口糧就有了。”
“咱們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去貝加爾湖上鑿冰抓魚了!”
“安德烈大叔!咱們得快一點!”
安德烈驚訝的說:“伊萬瘋了嗎?現在是晚上!那些惡鬼和僵屍會把所有幸存者都殺死吃掉的!”
小夥子雙眼滿是堅決:“伊萬大哥說了,我們若是再找不到足夠的食物,早晚是個死!”
“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嗎?還不如拚一把!”
“安德烈大叔!快點收拾東西,這可能是咱們能逃出伊爾庫茨克唯一的機會了!”
安德烈稍稍猶豫了一下,緊接著說:“好!等我一下!”
他左手拎著雙筒獵槍,右手在門後拿出來了一個鼓鼓囊囊的雙肩背包。
背上去之後,又披上了一件毛茸茸的熊皮大衣,整個人裹的厚重無比,跟大狗熊沒什麼區彆。
他收拾妥當之後,飛快的說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