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是借助降落傘稍稍緩衝的一下速度,然後就割裂傘繩,從二三十米的高度直接墜落。
一百多個信徒急忙轉身,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人影閃爍,刀光迸現。
頃刻間,幾十個信徒身首異處。
領頭的一個漢子全身肌肉虯結,身高體壯。
他身上的作戰服都被肌肉給崩起,看起來極是雄偉。
這人並沒有理會那些普通信徒,而是直撲那兩個剛剛達到a級的高手。
那兩人臉色狂熱,毫不畏懼,直接迎了過去。
雙方交手隻一個回合,一個a級信徒被他當場斬成了兩半,另一個斷掉了一條胳膊。
但那身材雄壯的鎮魔兵也挨了一刀,洶湧的黑氣從肩膀上的傷口位置冒了出來。
黑氣不斷的侵蝕鎮魔兵的軀體,但那壯漢反應迅速,手裡刀光閃爍,已經把被腐蝕的肌肉硬生生給挖了出去。
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再度出刀,另一位a級信徒瞬間人頭飛起。
我看的暗暗驚歎。
這兩個信徒雖說是剛入a級,但a級就是a級,即便是放在末法時代,也算的上是個高手。
可兩人聯手,竟然瞬間就慘敗身死。
說明這個身材雄壯的壯漢幾乎要接近a級巔峰了。
他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深深的傷痕,反倒是肌肉繃緊,宛若沒事人一樣。
然後這家夥抬起頭來,看見那麵紅色的戰旗,和站在戰旗下的我。
他大聲吼道:“老先生!我是滇南鎮魔使木誌軍!木三水副使呢!”
我微微恍然。
估計在舊神降臨,大理城一片混亂的時候,木三水就已經通知了滇南地區鎮魔使。
隻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能撐到援軍到來,被舊神奪去了性命。
我回答道:“犧牲了。”
那壯漢大聲說:“軍人本當戰死沙場!木副使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你又是何人!”
我看了看自己垂落下來的白色頭發,心中微微苦澀。
我使用盤古的力量,代價就是自己的壽命。
現在的我不用照鏡子就能看見自己日漸長長的頭發,以及觸摸到臉頰上如同老榆樹皮一樣的皺紋。
我已經老了。
如果不使用靈魂波動來鑒彆的話,沒有人相信這個有著斑白頭發的老人就是曾經追著上帝砍了半年的何永恒。
我深吸一口氣,回應道:“我是中土的驅魔人!”
“鎮魔使大人,舊神已逃,段天明已死。這座城內還有一定數量的信徒以及心向中土的百姓。”
“今天您能收複大理庇護區,希望您能善待百姓。不管如何,我們身為中土的守護者,沒能保證他們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
滇南鎮魔使認真的說:“城內百姓都是我中土子民,我等自然不會虧待他們。但舊神信徒必須要死,凡是受到靈魂汙染的,更是要連靈魂一樣殺滅!”
我微微點頭,說:“自當如此!”
我們說話的空擋,越來越多的鎮魔兵已經空降在大理庇護區內。
他們有條不紊的撲滅烈火,救助百姓,斬殺任何敢襲擊鎮魔兵,以及製造混亂的信徒。
看見這一切,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如今世界腐蝕者已經去尋找先知了,估計沒時間來理會這裡。
這座城算是徹底被光複。
隻要滇南鎮魔使守住這裡,再派遣新的執政官來安撫人心,運載糧食救助難民,必定會讓傷亡降到最低。
想到這,我站在紅色戰旗下,對遠處的滇南鎮魔使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然後我從大樓上一躍而下,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之中。
背後傳來滇南鎮魔使的聲音:“老人家莫走!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我沒理他,這裡已經不需要我了。
但我的問心之路還沒走完。
對於如何走上問心之路,我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心得。
可真要是說踏上這一步,依舊還有著不小的距離。
這一步很玄妙,不是看你實力有多強,靈魂強度有多高,而是看你的心境如何。
想明白的話,也許下一秒就能走上問心之路。
想不明白的話,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找到自己的本心。
兩側的建築飛速的倒退,對於滇南鎮魔使的詢問我是充耳不聞。
但就在我剛剛出城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嬉笑的聲音:“你是何永恒。”
“你也是盤古。”
“可是你怎麼變成這種老家夥模樣了?有意思,你不是應該承載了盤古的壽命嗎?”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全身的毛發都幾乎炸了起來。
臥槽,誰在我耳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