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驚奇的,若不是自由世界這樣的遊戲世界,我們能有機會撞到滅亡公國這樣的機遇嗎?”
“報!”
三個人逐漸低沉下去的談論聲中,一個自由之翼的玩家快步走到了他們的身邊,然後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稟報道:“抽簽結果出來了。”
自由之翼的戰隊成員們,隨著這句話的響起而齊齊地抬頭,然後與選手席中得到消息的其他玩家一道,向著會場中央舞台的上空看了過去。片刻之後,回蕩於觀眾席上的嘈雜嗡鳴也逐漸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屬於吃瓜群眾們倒吸涼氣的聲音:“這……”
“好!”
自由飛翔一拍大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所謂的天道……果然是守恒的,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屏幕上,十六位參賽選手的名單排成了一排,兩兩組成了一個個比賽的分組情況,其中兩位玩家的名字也赫然躍出,無比顯眼地出現在了那個名單的最上方。
八強爭奪戰第一場:斷風雷——斷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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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晚了。”
“怎麼,不是說好了八點半的嗎,現在才八點三十五……嗝兒!”
“我靠晚了五分鐘就不是晚了嗎?很多人都才期盼著你的出現好不好?”
“那也總要讓我吃頓飯再來吧,最近忙的飯都沒工夫吃……”
“你還忙?那麼多人在大街上人肉搜索你都沒有找到,你究竟鑽到哪裡去了啊?”
“這個嘛……不可說,不可說啊。”
聆聽著來自觀眾席上一眾玩家的噓聲與不屑的大叫聲,線路另一頭的段青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向著搬了個凳子坐在遊戲艙側後方一臉笑意的某少女瞪了一眼,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雖然確實是鑽到了某個城市的地下,不過這兩日的遊戲體驗,確實不是值得自己稱道的經曆,因為就算是加上南鐵山等人,幾個人在下水道裡找人的過程也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過程,不僅要與來自地下水道裡的各種勢力作較量,還要抵禦來自衛兵的搜查與攻擊,兩日下來,光是與他們相關的的大小戰鬥就爆了不知道多少場,被衛兵們追著跑的地下水道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條,屍橫遍野的地下黑市將越來越多的人吸引到這個地方,那代表著最大嫌疑的幾個名單上的名字,卻是一個都沒有找到。
前些日子和暗語凝蘭一起在地下掀起的那次戰鬥,似乎就是他們與對方在遊戲中遇到的最後一麵了,而麵對著越來越多勢力的加入與越來越近的比賽日,已經彈儘糧絕的他們也不得不放棄了獨自追查的計劃,轉而以匿名的方式將消息放到了論壇上,以及在塔尼亞依然具有統治力的江湖等行會之中。
兩大行會合力出的通緝令,就是這麼來的。
“你們啊……聯盟杯的比賽這麼多,都不夠你們研究的嗎?”再次灌了一口準備奮戰一晚而用的白開水,段青抹著嘴巴勸說道:“昨天的比賽那麼多值得稱道的地方,有天下第二的治療魔法秀,還有第一次團隊競賽法……”
“那些都不如你的出現和你的爆料來得猛啊。”繁花似錦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頭傳來:“你不知道這兩日往墜星山上爬的人有多少嗎?當地的本土導遊都快要忙瘋了……”
“呃……拜托,那上麵真的什麼都沒有啊。”
“就算是什麼都沒有,能夠征服自由世界的第一高峰,本身就是能吹一輩子的事情了。”繁花似錦的話音中帶上了更多的笑意:“更何況他們還可以說,他們是追隨著昔日斷天之刃的腳步……”
“我靠,你們的思考回路有問題。”段青大叫著說道:“能不能專注一點,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正規的探索與比賽上啊?現在的公國與帝國還鬨得這麼歡,再不濟也可以去混一混戰場,說不定可以混上個一官半職,開拓出自由世界第一個玩家指揮官之類的……”
“那樣或許很強大,但絕不是一個合格的冒險者喜歡做的事情。”繁花似錦低聲回答道:“與之相比,倒是許多把行會駐地建設在塔尼亞城外的玩家們近些日子以來出了許多的抗議,譴責帝國方玩家的所作所為,希望他們能留條活路,日後好相見之類的……”
“廢話,再不喊就要血本無歸了。”段青的聲音逐漸笑了起來:“就算是公國沒有覆滅,那些駐地也注定是要受到戰火的侵擾與波及的,就算不被拆掉,估計也要剝下幾層皮,想要保全自身是不可能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算是一件好事。”繁花似錦話鋒一轉:“現在的玩家普遍已經到達了四十級以上的程度,距離滿級已經不遠了,所以早一點放棄那個沒什麼展前景的塔隆平原,去一些更有價值的區域展,說不定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自由之城與埃塔郡附近的地皮已經漲了兩成的價格,而且還有繼續展的趨勢,如果帝國獲得戰爭的勝利,位於公國南方的冒險聖地安德森獨立區也不知道何去何從,或許會成為許多玩家眼中更好的選擇……”
“還有帝國的北方,你們不考慮一下嗎?”
“那裡?那裡還是算了吧,除了沙漠就是沙漠,怎麼可能有什麼展前途……前些日子的聯盟杯預選賽,好多選手還隨機到了那個場景的地圖,結果自然是苦不堪言了,某行會的職業選手掛,好像就是在那個地圖上啊……唔哦!”
“開始了開始了,斷家兄弟的對決!”
“我代表廣大觀眾們質問你們一句……這次的比賽,你們聯盟真的沒有背後操縱嗎?才八強戰就把這兩個人抽在了一起?”
“呃……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隻是一個解說,不是什麼內部成員啊。”
舞台上的霧氣已經隨著這兩個人互相生疑的話音而吹散到了遠方,兩個相對而立的身影也隨著視線的逐漸清晰而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白色的地板與精雕細琢的立柱不規則地出現在距離觀眾們最近的地方,然後隨著距離的延伸而鋪向平麵的遠方,接著逐漸收聚,向著某個廣場的邊緣集合在了一起。一個似乎用古舊水泥所鑄就成的橋頭,在那個廣場的儘頭逐漸地顯現,然後在同樣是藍色的天空與海洋的包圍中,筆直地向著海平麵的儘頭伸了出去。晴朗的天空之下,那條兩邊沒有任何遮掩與護欄的橋梁如同漸漸縮小的白色緞帶,就這麼刺入了以藍天白雲和波光遍布的海洋為背景的幕布之中,然後隨著所有人視線的努力分辨而逐漸縮小,最後消失在了他們視野的天邊儘頭。
“無儘之橋啊……”
海鳥與波浪的齊聲奏樂中,站在橋頭一側的刀疤臉男子環視了一圈這裡的左右,然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既如此,那就沒有什麼探尋的意義了。”
“……”
站在另一側的青年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定定地看著對方,一直單手背立的姿勢,卻是隨著對方伸出的一隻手的操作而有了絲絲的震顫。不過下一刻,這絲震顫也被他悄無聲息地放棄了,因為斷風雷的操作已經隨著係統出的聲音而出現了結果,那機械的電子女聲回蕩在比賽場地的上空與會場的內外,讓無數選手歎息的同時,也驚掉了一地觀眾的眼球。
【選手斷風雷選擇棄權,比賽結束。】
【勝利者:斷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