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叮鈴鈴的鈴響聲再次回蕩在酒館內部的開門聲中,位於吧台不遠處的酒館大門忽然被重重地拍飛到了兩邊,一名披著帝國軍服的軍官隨後在兩名衛兵的護送下步入了驟然安靜下來的酒館範圍當中,居高臨下的目光也落在了距離最近的洛克身上:“洛克,你果然還在這裡偷懶……”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利文,我剛從格梅南河那邊回來。”
似乎對這個穿著帝國軍服的軍官沒有任何的敬意,麵對著吧台的洛克一臉不耐地轉過了自己的腦袋:“我在這裡的屁股還沒有坐熱,你就已經聞風而至了嗎?”
“我才沒有那個閒情跟著你到處閒晃。”
似乎是被對方的態度氣得不輕,臉上露出厭惡之色的軍官用夾著貴族手帕的手在自己的麵前揮了揮,倨傲的目光也從環視酒館的方向上撤回,帶著滿臉的不屑落在了洛克的身上:“羅姆利亞侯爵閣下已經下達了最新的命令,對坦桑城和周邊地帶實施二級警戒,所有不屬於桑特流斯行省的外來居民與路過的冒險者,都要接受我們的嚴格盤查與審問!”
“我們都在為了這件事情忙裡忙外,你卻依然在這裡喝酒?”他滿意地望著酒館裡的酒客齊齊張大了嘴巴的驚訝表情,戴著白色貴族手套的手指隨後落在了洛克的身上:“你自己不覺得羞恥嗎,桑特流斯行省第二大隊第三中隊的隊長?”
“本隊長至少已經在外麵巡邏了三天,鎧甲都沒有脫下來過一次。”用醉醺醺的酒氣將對方的手指趕開了,洛克隊長一臉不屑地回答道:“比起某些整日裡隻會躲在城裡跟其他貴族爭寵的娘們兒來說,應該已經好上很多了吧。”
“你說什麼?”被稱為利文的軍官立刻豎起了氣急敗壞的眉毛:“你,你這是在侮辱長官!”
“我已經跟你強調了許多遍了,有什麼問題去與斯蒂爾將軍說。”依舊癱坐在吧台前方的洛克將身上的盔甲摩擦得吱吱作響:“那才是我的直屬長官,而不是什麼狗屁勳爵。”
“你,你……”似乎被對方氣得渾身發抖,名叫利文的軍官指著對方的手指開始顫抖了起來:“你居然……居然……你們兩個!給我把這個膽敢對長官不敬的混蛋抓起來!”
“看啊看啊,又有好戲開演了!”
望著從軍官後方走上前來的那兩個衛兵虎視眈眈的模樣,坐在酒館裡的其餘酒客們絲毫沒有露出膽怯的意思,他們紛紛舉起了自己的酒杯,衝著前方即將發生衝突的酒館門口大聲喊了起來:“帝國貴族與帝國軍方的又一次較量!勝利者究竟會是誰呢?”
“本來以為最近都沒有這樣的戲可以看了,沒想到……今天真是我的幸運日呢。”
“來來來開盤了開盤了,我賭二十個回合,洛克贏。”
“不不不,這次的這兩個品質好像還不錯,我賭利文贏,十個回合。”
帶著酒氣的喧囂聲頃刻間就占據了酒館的每一個角落,仿佛連靠近牆壁中間的爐火都變得旺盛了起來,於歡呼聲中逐漸站起的洛克隨後也笑著朝周圍拱了拱手,同時把自己手中的酒杯丟到了一旁:“這杯先欠著,保羅大叔。”
“我,我告訴你!這兩位可是我花重金從財務大臣手底下買來的金牌雇傭兵!”看到洛克逐漸在自己視野中放大的那張猙獰的臉,連連後退的利文朝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那兩個衛兵大聲指道:“不服從的話,我就讓他們把,把你給……”
“得了吧小崽子,我拿著軍刀在戰場上殺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擰了擰自己的拳頭,瞥了一眼對方的洛克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差點與自己撞在一起的那兩個衛兵的身上:“至於這兩位嘛……”
咚!
足以將整個酒館都震起來的巨大撞擊聲隨後出現在了三副造型不同的盔甲縫隙之間,伴著洛克陡然伸出的雙手與兩個人齊齊亮出的刀槍撞在一起的景象而朝著酒館外的夜空中轟然飛去,徒手將那兩個人的武器攫在手中的戰士臉上隨後浮現出了一道道巨大的青筋,帶著驟然而起的巨大怒吼聲將他們連人帶劍徑直丟進了熱鬨的酒館內部。乒乓作響的桌椅砸碎聲隨後伴隨著酒客們罵罵咧咧著躲開的聲音朝著酒館的深處不斷拖行而去,很快又被更多的酒客加油起哄的聲音覆蓋了起來,站在原地望著這番成就的洛克隨後頗為滿意地拍打起了自己的雙手,似乎是不打算繼續等待那兩個衛兵回來打第二回合了:“想要抓我?先把你自己的本事練起來再說吧,蠢貨。”
“你,你……我要告狀!”隻剩下了一個人的軍官利文色厲內荏地向後退去:“你侮辱長官,侮辱羅姆利亞侯爵大人!”
“我侮辱那個家夥的事情,這個城裡的人都知道。”獰笑著走近對方的戰士洛克一臉不耐地說道:“能不能找兩個更像話的理由?”
“你你你……你玩忽職守!”軍官利文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兩轉:“你在城裡整整消失了三天,回來就跑到酒館裡喝酒作樂……你肯定不是出去巡邏了,而是跑出去花天酒地去了!”
“小子,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啊。”
似乎是被對方說到了某種不能提及的地方,洛克臉上一直洋溢著的笑容也緩緩地消失了:“說我侮辱長官我也同意,但我與我的弟兄們乾的活……可不能被你這個家夥的一句話給抹掉了呢。”
“你說你剛剛從格梅南河畔回來,你……你有證據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利文立刻怪笑著挑釁道:“你有在哪裡執行巡邏任務的證據嗎?”
“巡邏就是巡邏,還要什麼狗屁證據?”擰著眉毛的洛克朝著不斷退縮的軍官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本隊長有十幾個巡邏的兄弟作證算不算?老子一個外來者都沒有放進城裡算不算?”
“你——”
叮鈴鈴。
門外的冷風逐漸泄入酒館內部的景象中,掛在酒館大門上的鈴鐺第三次響起在了每一位在場酒客的耳旁,一個背著巨大包裹的男子與一名被男子護在懷中的白發女子隨後在他們齊齊的注視中,推門走入了這座酒館之內:“……喲。”
“你們好啊。”他望著寂靜下來的那名舉著拳頭的戰士與軍官對峙在原地的景象,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