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用那樣的表情望著我?你覺得我還有機會?看看現在的新聯盟和她為你而做的那些事,懷著一般心情的女人是絕不可能付出到這種地步的。”
“……嗬嗬,真是難以表達我現在的心情呢。”
“還是先注意你現在的處境,把你身上的麻煩儘數處理掉再說吧,現在的你的這副樣子,無論你選擇放棄還是接受都是沒有資格的。”
“你以為我是誰?債背多了可就不嫌多了,更何況是這種對我來說習以為常的情債——彆忘了我小時候的稱號,‘花場情聖’可不是白喊的。”
“被人家背地裡罵渣男王子的那個花場情聖麼?哈哈哈哈哈!那位賀婉清小姐最後在宴會上給你的評價簡直就是一針見血的經典,精彩得可以放一百遍,回味無窮啊!哈哈哈哈哈!”
“……閉嘴。”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身後傳來的幾分異響,麵對著浮空城邊緣的段青轉過頭來聲音低沉地說道,然後又在毫無發現的結果裡,重新將視線落在了麵前無限深邃的漆黑草原遠方:“就算如此,我的戰績也比你這個毛頭小子外加梗頭青來得強。”
“不需要使用這種話來嘲諷我,我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了,不然彆說是現在,就算是剛剛聽到你的消息、跑到風花鎮去找你的那一趟,我都不會選擇與你相認呢。”
“說得就像你能輕易認出我來一樣……呼,不過當時的那場相遇,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搞笑——對了,你當時說去找維紮德的麻煩為兄弟出氣,該不會就是這位吧?”
“是,他就是那個人,不過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就一直跟在蘿拉老師身邊進行修煉了,沒有再管過這位兄弟的死活,結果沒想到——”
“他還是這麼不給力。”
似乎是說到了令人遺憾且無力的地方,坐在段青身前懸崖邊緣的劍北東將手中的酒壺緩緩放了下來:“集合舊友失敗,投資失敗,想要投靠一個建會起勢的兄弟,後來聽說又被對方給賣了——維紮德後來倒是給足了我的麵子,真的沒有再去找他的麻煩,但這個家夥的倒黴程度似乎也超出了我的想象,仿佛天底下的所有黴運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樣。”
“就好像……”
他的話音變得越來越小,然後似乎是發現了自己背後某個男人此時的異常,站在背後的段青此時也早就是一副捂著肚子拚命忍笑的樣子,半晌之後才在劍北東吊著眼睛望著自己的表情中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好像是當初的你一樣?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你現在這麼護著他,原來是感同身受啊!哈哈哈哈哈!”
“閉嘴。”這一次換成了劍北東麵無表情地吐出了這兩個字了:“我們都不要彼此談論彼此的過去了好不好?揭短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沒有問題——噗。”腦海中的某些奇奇怪怪的回憶似乎依舊占據著段青的腦海,那拚命抿著嘴唇的模樣也顯得扭曲了幾分:“那個……呼呼呼呼……既然如此……啊,你先彆急著動手,什麼情緒都有一個緩衝的過程,你讓我稍微緩一緩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老子才懶得跟你解釋這些東西。”似乎同樣被勾起了自己的一些傷心往事,劍北東黑著臉轉過了自己的頭:“若非如此,老子也不會讓你坑蒙拐騙了這麼久。”
“若非如此,你也不會變成現在的劍北東啊。”捧腹的模樣終於緩緩地斂去了,段青停下了自己拍打大腿的動作:“就像我當初看不過你的悲慘經曆而拉扯你一樣,你現在不也一直儘心儘力地拉扯你的兄弟麼?這很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倒黴蛋居然也後繼有人了……哎哎哎彆動手彆動手,我不提這件事了如何?”
“今天的談話可以結束了,反正我也隻是閒著無聊而已。”唰的一下從懸崖邊坐著的姿勢裡站起了身,劍北東撇著嘴從段青的身邊經過:“既然大家都相安無事,你們還是想辦法把多餘的精力放在那什麼比賽的身上吧。”
“喂喂,彆急著走啊。”段青急忙出聲攔住了對方的腳步:“就算是比賽的事情我也有話要說——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你說的是裡麵還是外麵?”
“當然是裡麵了,人家絮語流觴女士先前都提到過了。”
擺出了一本正經的姿勢,捶著胸口的段青義正言辭地繼續說道:“隨著進度的推進,我們的比賽早晚會出現一個臨界點,到時候可得有一個足夠強大的高手坐鎮這邊才行呢。”
“沒興趣。”劍北東那側著的麵龐隨著繼續向前邁出的腳步而消失在了黑暗當中:“這些家夥們都太弱了,我都懶得出手。”
“就當作是奪取參加選民的資格,如何?”
再度出聲攔住了對方的腳步,段青衝著劍北東離去的黑暗深處喊道:“我知道這對你這個不喜歡薇爾莉特的家夥來說有些強人所難,但眼前的局勢繼續發展下去,說不定很快就要到與神山對峙的局麵了,難道你就不想見一見那些老朋友?”
“……我自然會想辦法。”抱劍提酒的姿勢沒有任何改變,屬於劍北東的最後一分聲音也傳到了段青的耳邊:“你還是抽空多鍛煉鍛煉自己好了,相比較於那些搞笑藝人,我倒是更期待和你重新比劃兩場。”
“我自然也會想辦法。”
摸著鼻子目送走了這名玩家的背影,段青也隨之苦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駐留在浮空島邊緣地帶的他隨後也這麼保持著眺望的姿勢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半晌之後才在身後響起的窸窣腳步聲中再度開了口:“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原來真的有人。”
“你的潛行能力是不是也見長了?”
他望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道熟悉無比的白發女子身影,有些感慨地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