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天狼的徐家,之所以能獨享一柄“涼王劍”的稱呼,究其原因也就正在於此了。
在當時的西北啊,涼王擁兵自重,飽受中原皇帝猜忌,故而也便少不了來自其他地方的口誅筆伐,令涼人感到不滿。
再到後來,一杆徐字王旗,就成了整個涼州百姓的信仰,文化斷層導致了道君攜三十六劍下界之時,彆州百姓心中信奉禮法,信奉義節。
而涼州百姓心中,隻信涼王!
對與不對,暫且不論。
可這柄通體雪白,恰似涼州大雪的“涼王劍”就這麼來了。
徐天狼身著黑衣,整個身影幾乎與夜色相同,手中常見流光溢彩,分外奪目。
千丈之外,林生淮看著眼前的一幕,取出了兩個酒碗,為陳萍斟了一碗桂花米酒。
大米發酵所帶來的酸甜味兒,總能讓熟悉這種酒的飲者心頭一暖,敞開心扉。
林生淮說了很多話,他告訴了陳萍許多自己過去的故事,還想去同這個白衣少年聊一聊未來。
隻是……
“待到春風起,清水落山頭。明朝誰複在?長風滿竹樓。”林生淮低下了腦袋,神色有些傷感。
陳萍不明白這個方才還興致勃勃,跟自己講著故事的南方聖人,此番是又怎麼了。
但看在他話多的份上,少年猜到一二。
陳萍說道:“林生淮,你也不用要太過於擔心,隻要我能聯係到禮王劍問清緣由,餘陽關大捷相信不會太遠!”
林生淮看著陳萍,他笑著搖了搖頭。
“小萍,你要知道,有句話叫:不破不立!鳳凰涅槃之前,總要先死一次,但如果你能自己走出來,去到更高的地方,衝破這方世界束縛。那到時候,我相信這個世界,距離真正的恢複平靜,也就不遠了。”南方聖人笑道,神色柔和。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陳萍有些木然。
看著眼前的青衫青年,白衣少年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加油吧,今天喝了這頓酒,如果能想明白一些事情,是好事!”林生淮抬手指了指酒碗,示意陳萍一飲而儘。
少年照做。
片刻之後,林生淮站起身,徑自朝屋外走去。
“你去哪?”陳萍開口問道,語氣有些疲倦。
林生淮發出了一陣朗朗笑聲,他淡然道:“關外,赴死!”
陳萍瞪大了眼睛,臉頰紅暈的白衣少年想要掙紮著站起身,卻突然感到十分吃力。
“你給我下藥?為什麼……”陳萍麵色嚴肅,他憤然問道。
林生淮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他隻是徑自朝院外走去,動作決絕。
“嗡……”
陳萍的大腦中傳來了一陣眩暈之感,白衣少年昏睡過去,沉入到了一個又一個夢境之中。
先前從陳萍身邊起身的林生淮去而複還,他找來了在關內臨時打雜的陳白,囑咐了一番。
再然後,林生淮的身影化作了一道流光,若一顆青色彗星掃尾,劃破長空。
直奔關外而去!
那裡,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