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來的太快,就像暴風雨。
那男生臉色黑如豬肝,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隨後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掌聲。
精彩精彩。連勝這邊接二連三的反轉,實在是太精彩!
眾人不禁哄笑驚歎。這操作真是太騷了。槍法也真是絕對的準。
付教官直接抽過一支槍,朝天上空鳴一炮。
槍鳴之後,雜音頓消。眾人看他臉色,安靜的低下頭,努力縮在旁邊。
“開什麼玩笑?說了給我服從指令!不允許任何人再次挑戰教官的威嚴,聽明白了沒有!”付教官厲聲一喝,“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一個個都沒把我放在眼裡?再有第二次,一律積分清零處理!”
付教官指著幾人道:“彆再拿你們高傲的眼光,去看待他們的戰友!誰都沒有這個資格!”
連勝忽然想起來,問道:“我現在分數是多少?”
付教官一想,忽然陷入了沉默了。
連勝看他表情,正色道:“我願意接受我的錯誤。請給予我們清零處置。”
付教官狠狠一瞪:“彆在我麵前耍這些小花樣!我說的是得分清零,扣分照舊!”
連勝望天:“沒意思。”
付教官冷著臉說:“不要去試探你的戰友,也沒意思。”
連勝轉向他:“什麼意思?”
付教官問:“你為什麼說你沒用過槍支?”
“哦。”連勝低下頭說,“我說的是真的。”
付教官非常的懷疑她。
連勝說:“坦誠來講,我沒有騙過你,但是你也沒有信任過我。戰友。”
付教官聞言一愣。
是的。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懷疑連勝了。前麵兩次都證明了,他是錯的。每次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可他依舊是錯的。
似乎從遇見連勝起,他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於是他動搖了。
付教官沒有和連勝糾結這個問題,後退一步道:“繼續,下一位,上來選槍!”
連勝自主到旁邊的物資點,領了十枚子彈。六發全部裝進彈匣,另外四發揣進兜裡。
她聳拉著眼皮走回來,加入隊列。左側的人忍不住問道:“連勝,你剛剛是怎麼打的槍?”
旁邊人皆豎起耳朵去聽。
連勝:“上膛,瞄準,射擊。”
那人:“……”
那人堅持不懈的問道:“為什麼打得那麼準?有訣竅嗎?”
“哦。”連勝說,“勤學,苦練。”
眾人:“……”
就她最沒資格說這句話了。
等所有人領完槍械和子彈,付教官重新申明了一下活動規則,全員過去裝備。
從頭到尾,嚴密武裝。這樣一套厚重的衣服穿上去,多數人還是不習慣。行動間局促僵硬。
連勝倒沒什麼感覺,甚至覺得不錯。以前的盔甲,等於穿著成堆的鐵片,從十幾斤到幾十斤的都有。這樣一比,這種高密度材料的衣服,簡直輕便。
四人聚在一起,互相介紹了一下。
之前舉手否決的男生叫孟江武。另外兩位,一個戴眼鏡,較斯文的一點叫鄭磊,還有一位帶著肥肉的男生叫沈喻。
連勝和誰組隊,都沒意見。剛剛隻是順著那個男生的話,隨口說一句而已。
除了純體能考驗的活動,她不認為自己會拖後腿。
他們商討了一下行進的方向,隨便指了一個,便直接出發。
這一段山路已經被前人開拓出來,有著非常明顯的踩踏痕跡。但旁邊的野林,崎嶇不平,雜草叢生。
順著山路向上,終於來到了一段較為平緩的地方,差不多是半山腰的位置。連勝聽見了溪流潺潺流動的聲音。
連勝停下看了一會兒。向陽坡,植被茂盛,臨水,人少。完美的停靠點。
重要的是,連勝走不動了。
肌肉拉傷的後遺症還沒有消去,估計一段時間內都會維持這樣的狀態。但這實在是……太難受了。
於是連勝找了塊石頭,就地坐下。
幾位隊友回頭一看,跟著停了下來,皺眉道:“走啊,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連勝按了按腿部肌肉:“守株待兔。”
“你開玩笑吧?”鄭磊驚道,“那你知道守株待兔的那個人最後是怎麼死的嗎?”
連勝:“這裡環境好,會吸引更多的獵物。”
沈喻擦了把汗:“這裡草這麼高,根本看不見,怎麼捕獵?”
連勝:“我有辦法。”
他們當然是不相信的。
“嘖。”孟江武非常煩躁,還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哼道:“女人就是麻煩。”
在軍隊裡,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對女性都非常苛刻。但連勝一般很少跟他們爭辯,因為靠言語無法改變一個人的刻板印象。她從來都是靠拳頭。
沒有暴力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double。——by林冽女士。
畢竟是團隊活動,集體計分,三人不想拋棄連勝,那意味著他們直接少了四分之一的分數。而且連勝槍法不錯,帶過去或許很有用。隻是,他們也不可能就在這裡陪連勝耗著。
什麼守株待兔?這人就是在搞笑吧?他們徹底捕捉不到連勝的腦回路。
還想繼續勸說,卻見連勝耳朵一動,站了起來,然後抬槍對準孟江武。
三人跟著臉色一變。孟江武朝後退開一步,眼睛瞥向左側的駐紮標誌,皺眉道:“你想做什麼?連勝我告訴你,你彆拖累我們團隊。附近有教官。”
隨後連勝調轉槍頭,越過他,轉了個半圈,瞄準遠處的草叢。
那邊的野草有二十多公分的高度。幾人才發現草叢的葉片,在不自然的抖動。那抖動的趨勢一路朝著邊緣蔓延。
鄭磊剛想說話,連勝手腕頓住,乾脆的射出一槍。
槍聲響在孟江武的耳側,他下意識的抬手捂住耳朵。
眾人皆是愣了一下,鄭磊回過神來,怒道:“你做什麼!彆胡鬨了行嗎?總共隻有十發子彈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