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曆史再次跳躍。
文字浮現。
蘇見月的腦袋驟然傳來一陣刺痛。
元輝五年,立冬前日,暴雨傾盆,晝夜方停,至此,北境旱情大解。
尊肅帝生擒叛軍領袖,經查驗,那人竟是先太子蕭玉岑!
大戰才歇,尊肅帝下令全麵封鎖冒兒山,大開殺戒,整整十天,山中數十萬叛軍乃至家眷,均被斬首,無一生還。
據野史記載,血液染紅了山川河流,濃鬱的血腥味,方圓十裡都能聞見。
經此一役,尊肅帝暴君之名驟起,千秋功過,任世人評說!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能再耽誤了,她必須想辦法,馬上回去。
蘇見月知道,自己應該是發燒了。
她需要火,還需要水和食物。
她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金寶兒的身上。
可是,大雨剛過。
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
且不說她現在根本沒力氣起來。
就算她咬著牙起來了,外麵到處濕漉漉的一片,她也找不到乾柴生火。
蘇見月咬著舌頭,迫使自己清醒。
就她目前的狀況而言。
如果陷入昏睡,能不能醒來,真的不好說。
要是有床就好了。
蘇見月這麼想著。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自己做一個簡易的床,是不是就可以穿回去了?
肚子咕嚕嚕地在叫。
蘇見月再次咬牙起身。
看見了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放著幾顆野果。
那是金寶兒剛才待過的位置。
這些是她摘回來的果子嗎?
身上的盔甲太過於厚重,濕漉漉地裹著她更加的冷。
蘇見月氣喘籲籲地脫掉冰冷沉重的鎧甲。
小兵的衣服她穿得並不合身,鎧甲被她丟在地上。
身上瞬間輕鬆了一大半。
她向前爬,抓起地上的野果,咬了一口。
酸澀的口感,帶著微微的苦澀。
蘇見月皺起了眉頭,雖然難吃,但她必須得吃。
她得活著。
一連吃了三個。
蘇見月的牙根兒都快酸掉了,她再也吃不下去一口。
但你彆說,被果子一酸,她混沌的靈台,忽然就清明了不少。
恢複了一些體力。
蘇見月扶著岩壁起身。
摸索出去。
她撿了一根長短粗細都比較趁手的棍子當拐杖。
步履蹣跚地向前走。
從背影看,真像是一個孤獨可憐的拾荒老人。
(ps題外話——蘇見月:你禮貌嗎?)
蘇見月的撿了木棍,就往山洞裡拖。
弱不禁風的她,五步歇三步,三步一喘氣。
比林妹妹還要嬌弱。
撿完了木頭撿藤蔓。
好不容易撿夠了材料。
天已經黑了。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山洞。
蘇見月勉強吃了兩個果子。
開始給自己做床。
手臂粗細的木頭,用藤蔓一根捆著一根,按照竹床的樣式,綁成一排,等到寬度足夠她躺上去,還能勉強翻個身的時候,蘇見月才終於結束了手裡的動作。
今天是立冬。
白天還好,到了晚上,格外的冷。
蘇見月還能遲緩的活動,沒有暈倒。
全憑毅力。
她撿起手機、手槍和手電筒,爬上了床。
木頭凹凸不平,躺上去硌得人生疼。
蘇見月已經燒到恒溫。
身上的痛點太多。
完全不把這點痛放在眼裡。
躺上去。
拿好東西。
翻身。
堅硬的木頭變成了柔軟的大床。
蘇見月被自己感動哭了。
她沒敢耽誤,撥打了夏千千的電話。
嘶啞的聲音把夏千千嚇了一跳。
“救……我!”
兩個字。
說完。
蘇見月就再也沒能支撐住。
暈死在了床上。
夏千千在電話裡“喂?”了半天。
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她快被嚇蒙了。
想都沒想,抓起小電驢的車鑰匙,就往外跑。
電腦屏幕上,編輯發送過來催她交稿的信息不停跳動。
夏千千全然不顧,第一時間,趕去了蘇見月的家裡。
她知道密碼。
輸入之後,直接進去。
房子裡麵安靜得可怕。
夏千千上樓,推開臥室的門。
被蘇見月的模樣狠狠嚇了一跳。
蘇見月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古代衣服,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頭發亂糟糟的,臉色白得像個鬼。
原本漂亮的唇色,慘白的不像話。
胸口的起伏不慎明顯。
夏千千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蘇見月,究竟是不是還活著?
她探了探蘇見月的鼻息。
還有氣兒。
夏千千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連忙開始打電話。
“喂,念念嗎?月月現在身上好燙,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林念念剛躺到床上準備休息,聽到這個,立即從床上起身,“你彆急,先跟我說說月月現在的狀況。”
手機開了免提。
林念念飛快地換衣服。
掛斷電話之後。
夏千千脫掉了蘇見月身上的衣服。
將她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裡,隨即打水,給她擦洗身體,又換上乾淨的衣服。
忙完這些,救護車來了。
夏千千陪著蘇見月一起上了救護車。
夏千千在車上給蘇見月做急救。
夏千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裡麵蓄滿了淚水。
捂著嘴巴哭。
生怕影響了林念念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