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在蕭玉祁胸膛上的那隻手,被他微微一帶。
蘇見月不自覺地撲到了他的身上。
下巴落在了他的鎖骨窩,唇瓣親昵地貼上了蕭玉祁修長的脖頸。
蕭玉祁的眼底,泛著幽深的光。
大手扣住蘇見月的後腦勺。
卷曲的長發,淩亂地蓋住這一片荼蘼。
“嗯!”
有發絲落在了蕭玉祁凸起的喉結。
不知何處的癢,直直地傳達到了心底。
晨起的男人。
最是危險。
蘇見月卻渾然不知。
滾燙的呼吸,傾灑在了蕭玉祁的脖頸間。
蘇見月微微掙紮。
“你快鬆開我!”
蕭玉祁乾脆一個翻身。
將她壓在了身下。
墨發與卷發糾纏。
比他們此時的距離,更加親密無間。
“不鬆。”
蕭玉祁固執地,扣住蘇見月的手。
徹底將她禁錮。
迫使她對上他深沉而又熾熱的眸光。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滿,既過難再獲,歲月莫蹉跎。”
他的眼底,淚光翻湧。
唇角卻勾著笑。
“月兒,我不敢去想,萬一有一天,你我之間,再不能相見,我該如何用這零星記憶,去度過漫長的一生。”
蘇見月在他真摯、繾綣而專一的眼眸中,讀懂了他濃厚的情誼。
夏千千的那一句‘所以,尊帝陵為什麼會在冒兒山?那是因為,他以為,你死在了那裡啊!’
離弦的箭,繞著靶心旋轉一圈,終於刺穿了她柔軟的心臟。
他終身未娶。
無妻無子。
南征北戰,一統天下。
獨坐高台,卻被孤零零地葬入尊帝陵,堅守著他心心念念的人。
“知吾意,感卿憐,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柔情似水,佳期如夢,蒼天不老情不老,與卿雙棲共此生。”
他將他的一顆真心,明晃晃的托起,展露在蘇見月的麵前,毫無保留。
“卿可願否?”
蘇見月早已淚流滿麵。
她抽抽噎噎,將人往外麵推了推。
“我……我聽不懂!”
嗚嗚嗚,但就是莫名的想哭。
蕭玉祁無奈一笑。
再次摟住了懷中嬌俏可人的姑娘。
“聽不懂沒關係,你隻需要答應我便好!”
“我……不想答應。”
她隻聽說過異地戀,異國戀,哪個好人家跟她似的?
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第一次談戀愛,就來個異朝戀啊?
越這麼想著,蘇見月哭的就越凶。
她太難了!
蕭玉祁不怒反笑。
在聽見蘇見月回答的那一瞬,黑眸沉的嚇人。
“晚了!”
“啊?”
蘇見月還沒反應過來。
蕭玉祁的手,便握住了蘇見月腕上的鐵鏈。
清脆的聲音,讓蘇見月從糾結的悲傷中回神。
她怎麼忘了?
這個男人還拴著她呢!
“你若是不答應,寡人便直接將你捆去建安城,昭告天下,立你為後。”
與他相處了這麼久,他鮮少在她麵前,露出這般專製的一麵。
倒讓蘇見月忘了他暴君的名頭。
“你……你不能這樣。”
“為何不能?”
蕭玉祁扣住她的手愈發的緊。
渾身肌肉緊繃。
隻要他想,他便能。
蘇見月的聲音愈發的小。
“我才二十三歲,我還不想嫁人。”
山雨欲來。
蕭玉祁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暴戾。
他終究還是不願意嚇到她。
大悲大喜之後。
他極度沒有安全感。
蘇見月再次說道:“在我們那,男女雙方在成婚之前,還有一個步驟,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溫聲細語,如沐春風。
吹散了陰沉的風,黑壓的雲。
“說。”
蘇見月示意他放開她。
良久。
黑雲徹底消散。
蕭玉祁起身,盤腿坐在了榻上。
蘇見月也起來,屈膝,靠著拔步床沿,縮成一團。
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略顯蒼白的臉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嬌弱。
“在我們那,男女雙方心意相通之後,會被認定為男女朋友關係,也就是戀愛關係,我們會先談戀愛,等到時機合適,再考慮結婚。”
“男女……朋友?”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談戀愛?有意思!”
他起了興致。
“談戀愛需要談多久,才能成婚?”
“……”
這個問題問得好,以後不要再問了!
蘇見月甜甜一笑。
“這個因人而異。”
蘇見月也盤起了腿,與蕭玉祁麵對麵坐著。
“談戀愛其實是一個考核的過程,對彼此人品、家庭、習慣、各方麵契合度的一個考核,若是彼此都鼓足了勇氣,能夠與對方組建成一個新的家庭,完全容納彼此進入自己的生活,也做好了與對方攜手一生的準備,那自然而然地開始談婚論嫁,水到渠成。”
戾氣完全消散。
蕭玉祁眉峰一挑。
“這倒是有意思得很!”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很有意思。”
蘇見月心花怒放。
誰的青春不想擁有一段甜甜的戀愛?
她都異朝了,不得一次戀夠本兒怎麼行?
蘇見月將盤著的腿打開。
半跪在榻上,雙手撐在身前,仰頭,湊近了蕭玉祁。
“那麼,親愛的皇帝陛下,你願意跟我,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嗎?”
蕭玉祁喉結微動。
低頭,視線與蘇見月齊平。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