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辭等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的院子周圍就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彆說人影了,就連隻蒼蠅都不曾出現。
許晚辭感受著初晨的陽光,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遮住了眼中的疑惑。
難道是太清宗宗主下達了什麼命令?
依據她對太清宗宗主的了解,隻在她身上留下防禦法器就已經足夠,按理說不會單獨下達與她有關的命令。
至於執法殿的兩位長老,更不可能多做什麼。
假設寧宗主他們真的在她身上留下了防禦法器,那法器的觸發方式是什麼?
又能有多強的防禦能力?
本來會找原主麻煩的那些人是最好的實驗對象,有充足的理由對她動手,同時修為也可控。
許晚辭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她睜開眼,忍住心中的惋惜,淡淡地向前看去。
原著中,女主江秋寧很快就會蘇醒。
等她醒來後,江家……太清宗應該就壓不住了。
畢竟是修仙界三大世家之一,底蘊強大,若是真的鐵了心要她的命,即使寧宗主在她身上留了防禦法器,也未必能護住她。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
從在這個世界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好好活著。
現在她沒有時間來考慮測試或許存在的防禦法器。
她需要的是主動出手,打消江秋寧對她的厭惡和懷疑。
想到這裡,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如今,她隻需要自己試出防禦法器會不會阻礙她接下來的計劃便好。
能養護身體,調息靈氣的寒玉床上,躺著一個溫婉動人的身影。
江秋寧是江家家主之女,是江家小輩中天賦最好心思也最為通透的一個,不過百歲,便被立為了江家下一任的家主。
如今她卻躺在寒玉床上,雙目緊閉,即使周身的氣息逐漸凝實,依舊昏迷未醒。
楚青川坐在床側,目光中滿是擔憂。
就在這時,沉睡了兩日的人終於睜開了雙眼,露出了盈盈秋水般的雙眸。
楚青川看到後,聲音驚喜:“秋寧,你醒了?”
江秋寧聽到聲音後,下意識彎了彎唇角。
她側過頭,蔥白如玉的手輕輕地搭在楚青川放在床邊的手上,目光輕柔:“青川,讓你擔心了。”
楚青川反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溫柔地將她扶起,讓她靠在床枕上。
緊接著,他把早就在一旁用靈火溫好的回春水遞到了她唇邊,聲音關切:
“秋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哪裡還不舒服?”
江秋寧輕抿了一口回春水,輕聲安撫道:
“你忘了,我身上的法器足以抵擋當時的靈獸暴動,昏迷隻不過隻因為體內的靈氣受到衝撞,讓境界有所鬆動罷了。”
“如今也算是因禍得福,距離元嬰中期隻有一線之遙,不久之後,應該就能突破。”
她輕輕往後仰了一下上身,示意楚青川把水杯拿走,眨著眼睛問道:
“我沉睡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江秋寧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了楚青川有些僵硬的神色。
她佯裝未覺,不動聲色地繼續道:
“莫不是太過擔憂我,所以才會看起來這樣憔悴?”
楚青川聞言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氣,如今他根本沒有想好該如何對江秋寧解釋許晚辭的事情。
畢竟,許晚辭的確做了錯事,即使事出有因,也沒有辦法抵消對秋寧的傷害。
想到這裡,他心中對江秋寧升起了一絲微妙的愧疚。
他把手中的杯盞放在一旁,聲音愈發溫柔體貼:“你剛醒來,先以身體為重。”
“以後自有時間關注其他。”
江秋寧眉梢微動,隨即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江秋寧蘇醒的消息一出,許多與楚青川和江秋寧交好的弟子紛紛前來。
段子惟更是在剛得知消息時,就直接撕了個傳送符,轉瞬便來到了江秋寧門前。
楚青川聽到動靜,皺著眉頭出來阻攔:
“段子惟,秋寧需要靜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段子惟一臉囂張地打斷:
“秋寧既然需要靜養,那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上下掃了楚青川一眼,輕嗤了一聲,然後舉了舉手中裝滿了一個儲物袋的靈寶:
“秋寧昏迷了這麼久,一定需要天材地寶調養身體。”
說到這裡,他一隻手叉腰,居高臨下道:“也是,你這種出身貧寒的……”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撫平了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青川,讓他進來吧。”
楚青川聞言怔愣了一瞬:秋寧從來都會支持他的決定,鮮少在人前忤逆他的話,今日為何……
段子惟卻不管他怎麼想,他囂張地撞了一下楚青川,隨即笑得一臉燦然地走進了門。
江秋寧看到他後,微笑頷首:“段道友。”
隨即她對著段子惟身後的楚青川聲音溫柔地解釋:
“我昏迷了這麼久,定有許多道友擔憂,今日正好見一見眾位道友,好讓他們放心。”
說到這裡,她聲音放得更柔:
“今天過後,我一定好好休養,好不好?”
楚青川聞言,臉上略顯僵硬的神情緩緩舒展,他輕笑著點了點頭:“理應如此。”
段子惟實在不想看江秋寧和楚青川兩人的親近戲碼,他暗搓搓地擠了擠楚青川,然後討好一般地把手中的儲物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其他知道江秋寧蘇醒的弟子也紛紛前來拜訪。
很快,若虛閣周圍便變得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眾人你一言,我一嘴,紛紛不甘落後地表達自己這段時間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