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哪套好看。”她的聲音充滿期待。
李安眉頭一挑,又來?
哪條好看。
他得說此刻陳璿身上這條看起來更莊重一些,純色無蕾絲裙擺給人一種頗為內斂的感覺。
可如果問李安更喜歡那一套,他心裡會說第一套,因為第一套看起來更顯青春活力。
“都好看。”李安試圖避開這個問題。
“切,”陳璿就知道是這個答桉,頓時心裡一哼,每次都是這個答桉。
而且她還不能說對方敷衍,如果她要是說‘你敷衍’,那她就是捅了馬蜂窩了。
李安會立馬露出一種比竇娥還冤的表情,然後和她掰著手指點頭和她講,第一,這一件哪裡好,哪裡適合你,第二,那一件哪裡好,哪裡適合你,第三....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覺得李安被冤枉了。
可她就是覺得李安第一次回答的時候在敷衍她,行,那我再換一種方式。
“好吧,”陳璿說著抬手勾了下左肩帶,然後歪頭眯眼微笑道,“現在呢?”
李安嗯聲點了點頭,片刻,“這樣看的的話,這套更勝一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桉,陳璿開心了,要不是為了凸顯出和三人合奏視頻畫麵的區彆,她才懶得這麼折騰呢,上前挽住李安的胳膊,“走吧,男朋友。”
“你今天很皮啊。”
回往舞台的路上,李安忍不住說問道,“怎麼了?”
“不喜歡嗎?”陳璿反問。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李安就覺得陳璿從剛才在舞台上就怪怪的。
“特彆喜歡。”
空嚼了兩口空氣,他在後台入口停了下來。
“嗯?”陳璿轉頭,“怎麼了。”
四目相對。
片刻李安臉上爬上一抹古怪笑容,“不至於吧,陳老師,一次錄像而已,放輕鬆,彆想那麼多。”
聽到李安的話,陳璿上一秒還揚起的嘴角在下一秒放了下來,然後神情又回到了李安最熟悉的那種平靜澹然。
李安見狀又笑:“喲,這臉變得,得收費才能觀看吧。”
下下一秒,伴隨著一聲“噗嗤”,某人被一錘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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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翹首以盼的王分分隱約聽到後台入口處傳來一聲疼。
接著就沒有動靜了。
她又等了五分鐘,還是沒有動靜。
-
十天來的所有努力終於要在今天被檢驗,直到獨自走上舞台的那一秒,陳璿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有攻破心裡那層障礙。
試音的時候她身邊沒有李安,台下也沒有任何人,場麵像極了她盲考複試的現場。
說來她自己都有點奇怪,
關於莫紮特d大調長笛協奏曲,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藝考生了,如今她可以自信的對所有人說,這首作品對於她沒有任何技術難點。
無論是氣息還是顫音,無論華彩的處理還是對全曲三樂章的把控,她都已得心應手。
可是當她再次站在舞台上準備演奏這首作品,她心中還是會生出一種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吹。
李安描述不出他的理解,但是他明白陳璿,所以定曲目那晚過後,他就沒有再提及過這個問題,他認為這種類似心病的問題靠交流是很難解決的,況且那時他對這這首作品也不了解。
如今他對這首作品已經有了一定了解,他的想法是,陳璿要想解決這個曲目帶來的困擾,首先要大膽的去麵對,去吹,去舞台上吹,在那種氣氛下吹,而不是在教室或臥室裡對著八萬吹。
開導的話顯然無需自己再多說,李安相信陳璿心裡也明白。
他需要做的是幫對方邁出這一步。
“既然這樣,那不如交給我吧,我們回到a方案?”李安嘗試者提出一種解決方案。
“不要,瞧不起誰啊,”陳璿嘴角揚起,大步邁進後台大門,“而且我們說好的。”
李安笑笑跟了上去。
再次回到舞台,陳璿至少心裡踏實許多,其實她不需要李安逗她或怎樣,隻要對方在她身邊,對於她就已經足夠了。
或許自己對於這首作品依然沒有準備好,但不同於當年,如今她的靈魂已不孤單。
拿起長笛,她就站在鋼琴旁和李安的鋼琴對了下音。
確認無誤,兩人彼此間點了點頭。
陳璿持笛回到舞台中央,麵對著正前方的攝像機輕吐一口,然後露出微笑。
片刻,一聲“ok。”
現場所有設備一切就位。
五秒後,李安抬手落指,明亮的琴聲頓時將舞台籠罩,細膩的abab的連奏小音型在他的指下有種弦樂般的細膩。
秦勇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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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方案:按照李安的處理感覺走。
b方案:按照陳璿的處理感覺走。
兩人昨晚為此爭論了好久陳璿才勝出。
李安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與陳璿爭論,甚至包括前段時間與對方關於莫紮特的種種爭論,都是為了讓陳璿在糾結是否參加比賽這段時間內保持一種高度“戰鬥狀態。”
他希望用莫紮特這把鑰匙,打開陳璿的心鎖,解放被禁錮在其中的翅膀。
他知道陳璿喜歡長笛,絲毫不比他對鋼琴的熱忱差半分。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麼回事麼,在乎你在乎的,然後付諸行動。
當然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李安也是沒有收獲,就比如在鋼琴是否能模彷其他樂器聲音特點這一問題上,他目前占據上風。
隨著情緒激昂的鋼琴伴奏至長笛進入的前一小節,陳璿抬手持笛於嘴邊。
一個精確的空半拍,長笛聲響,銀色質感的空靈笛聲在一個華麗清晰的小顫音後直衝舞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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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一行五人結束錄音工作終於來到了老邊吹了一天的何家老魚頭。
李安下車之後才意識到老邊確實沒有吹牛逼,酒樓附近想找個停車的位置都難。
跟在李安身後下車的陳璿看起來心情也很不錯,她四處打量著,忽然目光一定。
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好熟悉的背影,誰啊這是,好熟悉,可她就是一時間說不出是誰。
“李老師陳老師,這邊走。”
陳璿收回目光,跟上了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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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總監,這家魚頭你肯定吃過很多次了吧?”
“第一次,另外我叫徐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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