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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從來沒想過當老大,自己個兒的事情都操心不過來,還替彆人操心?
他認為自己沒有給一群人掌舵的擔當。
但是。
如果有那麼一兩個看對眼的小兄弟願意擁護他,他也願意接受,並在力所能及範圍內,向對方提供一些幫助。
從前他沒有嚴格的“收小弟”標準,但是現在有了,至少不能是方正這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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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提問。”
李安:“打住。”
接著秦勇的聲音傳來,“方..正老師,又有什麼好問題,不妨說出來讓我們也聽聽。”
方正轉頭,認真道:“秦校長,前天例會你說下個月學生月考的同時,老師們也要參加專業技能測試,你說為了促進老師之間的交流,方便老師們快速彼此熟識從而能夠在接下來更好的協同專注於對學生的培養,所以讓我們非鋼琴專業的老師確定考核曲目後,自由選擇鋼伴老師共同完成下午個月的考核表演。”
“我的理解有問題嗎?”
秦勇:“沒問題。”
方正:“李安老師也在選擇之列嗎?”
秦勇:“當然。”
方正:“我的問題是,李安老師什麼時候能抽出一點點時間給我彈一次鋼伴,我願意按市場行情付錢。”
秦勇樂:“付錢就不必了吧,你們都是同事,看我們李老師的時間唄。”
說著秦勇看向李安,“李老師。”
李安:“近期沒時間,方大師可以去找彆人。”
方正:“請十年以後再稱呼我為大師,好的,我暫時不想找彆人,我可以等。”
說完方正不再啃聲,端起果汁像沒事人似的,喝了一口,讚歎的向傅天鳴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可氣氛一時間還是僵住了。
秦勇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方正說話確實就這個調調,李安這又是怎麼了,隨便點頭應付一下不就完了嗎,再說就彈一首鋼伴不就是幾分鐘的事嗎。
他又看回方正,有一說一,也和方正相處一周多了,社會上飄了這麼多年,他還從沒見過這一款,就好像對方是遊離在社會人群之外的那麼一類人。
但總體來看,他給方正的評價還是不錯的,一個絕對正常的成年人,業務能力強,音樂知識量極其驚人,善於觀察,就是時不時的提問和不著調的發言常令人發笑,同時又令他費解。
他看得出來,對方的不著調,不是為了配合製造某種氣氛或是成年人在職場中的自我保護偽裝,而是認真的。
就比如剛才,他也不明白方正為什麼就想讓李安來彈鋼伴,既然想等李安,又非要加一個“暫時,”這不是純心討人嫌嗎。
為了把氣氛拉回來,也為了給二人一個台階,他笑問方正,“方老師,乾嘛一定要找李老師呢?”
方正:“因為李安老師是目前,我心目中全世界範圍內,第二優秀的藝術指導。”
瞧瞧,這已經不是不著調了,這不就是鬼扯麼,秦勇想笑:“你在國外呆過,你應該清楚什麼是藝術指導。”
方正:“當然,作為藝術指導,對鋼琴專業的要求並不比鋼琴表演低,而且兼顧鋼琴的同時,藝術指導還要了解聲樂器樂作品,對作品的情感、整體性、處理方式等都要有至強的理解能力。”
傅天鳴也忍不住了:“那誰是你心目中的第一呢?”
方正的眼神忽然閃爍起光芒:“卡爾·海因茨·諾曼蒂。”
文曉也忍不住了,看向秦勇:“這又是誰?”
聽到方正嘴裡吐出這個名字,秦勇作為一名指揮不得不肅然起敬,片刻失笑說,“這位可是古典樂圈現存的幾枚活化石之一,這麼說吧,如今你們叫得上名的指揮家,見到他都得九十度鞠躬尊稱一聲老師。”
所以秦勇不明白李安何德何能,抱歉,他真不想這麼說,可鑒於方正的自身水品和藝術上的一點造詣,怎麼會把卡爾·海因茨·諾曼蒂和李安放在前後比較。
聽完秦勇的介紹,眾人又看向李安。
李安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位卡爾老人家的名字,但秦勇的介紹他聽的明白,他哭笑不得的不是方正不著邊際的話,而是方正看他的眼神中流露著一種他不想承認也拒絕不了的真誠。
他感覺對方真是這麼想的,why?
李安發誓他一周前的上午第一次見方正,之前絕沒和此人有過任何接觸,可方正給他的感覺就像兩人應該有該有那麼一段過往。
“方..老師,我們之前見過麼?”
方正:“沒見過。”
片刻。
李安:“你,關注過我?”
方正:“是。”
幾人頓時對兩人的對話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方正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您已經十五天沒有更新視頻。”
李安心道果然,母親節過後她和陳璿就沒有再錄過什麼東西,“那你是?”
方正似乎很得意李安此刻的意外表情,眉頭一抖:“昨晚九點二十,tchaikovsky又在評論裡罵你不是人,我日常反擊,但是它這兩天可能有點忙,沒有向之前那樣回複我。”
“吃我一屁!”李安脫口而出,聽到日常反擊,他一瞬就豁然開朗了
方正抱拳:“正是在下。”
李安的眼神都變了,他心裡說著世界可真是個圓,嘴裡都囔著“我...去。”
“居然是你,”他一陣失笑,“你第一天就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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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當然,我看過你的紅樓音樂會。”
李安:“那你怎麼不和我說啊,我就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奇怪,第一天見麵就各種觀察我,我還以為你是不是取向不太尋常。”
秦勇:...
方正:“我喜歡保留點神秘感,要知道這可是我為數不多的一點生活樂趣,我為給您造成的困擾抱歉。”
眾人越聽越湖塗
片刻。
李安誠懇地說了聲:“謝謝。”
方正受驚一般,連忙擺手。
“不是二位想等等,”傅天鳴憋不住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倆之前到底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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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李安在b站隻有兩個真粉,那無疑是“tchaikovsky”和“吃我一屁”,濤哥都排不上號。
如果讓李安隻能在二人中選一個真粉,他會選吃我一屁。
tchaikovsky是吳複生,微信同名。
在李安的b站小世界裡,吃我一屁出現之前,tchaikovsky這貨就喜歡在他的視頻下麵反串發釣魚帖,看似在黑,懂行的一眼就看的出這是真真的真粉。
直到有一天,一個叫吃我一屁的id出現,tchaikovsky碰到對手了,並經曆了第一次釣魚失敗,慘敗。
事出還是因為tchaikovsky又一次在一條李安的音階視頻下方“吹毛求疵”,同樣也關注李安嗶站的吃我一屁這次忍無可忍,決定出手。
於是兩人用文字開啟了一場耗時一周的唇槍舌戰,最後在爭論到阿雷左的唱名法體係,tchaikovsky選擇認輸。
回到現實生活,吳複生實在不願意再麻煩他們學校的教授了,起初他沒當回事,打開吃我一屁的資料,不就是一個典型的宅男,關注的都是玩具遊戲紙片人嗎,一點涉及到古典音樂的內容都沒有。
可誰能想到對方後麵提出的問題和發表的觀點已經完全上升到了專業的音樂史學討論範疇,可他的專業是鋼琴表演啊。
所以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隻要吃我一屁出現,吳複生就退避三舍,堅決不搭理這個塊牛皮糖。
可吳複生也不想就此認輸,他堂堂新海杯公開賽大獎得主,怎麼能就這麼認輸,所以他也在等待吃我一屁的發言漏洞。
然而吃我一屁好好像就是在針對他一樣,彆人要是說李安不好,吃我一屁根本不講道理,什麼依據通通邊去,上去就噴,絲毫不客氣。
隻要他一發言,吃我一屁秒變學者出現在他身後。
吳複生有一次還和李安吐槽,管管你的腦殘粉行不行。
李安當時隻笑笑,說,大家上網都圖一樂,可在心裡,他還是對這個一直維護他的陌生人抱有相當的感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