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人她覺得也是，但她沒說。
李安：“你說的這些校友，我敢說幾乎都是從幾歲開始就接受正規的音樂教育。”
陳璿：“是，他們家裡基本都有一個相關從業者。”
李安：“車琳的受家庭所限，已經沒有容錯了，沒有時間可以再耽誤，如果再錯過初中這三年，你明白我的意思。”
陳璿歎，不知該為車琳遇到李安感到開心還是難過，“可你不覺得還是有些殘忍嗎？”
李安：“所以這個壞人我來做，我來幫車琳規劃接下來這三年，如果孩子有一天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她要恨，也隻會恨我。”
陳璿：“哎。”
李安笑笑將最後一塊裝進冰箱，“我相信車琳不會恨我，這孩子懂事。”
陳璿忽然想到一句話，有天賦也是一種罪過。
“李安。”
“嗯？”
“你是不是在車琳身上有什麼寄托。”
“一點點吧。”
“其實我剛才還想說，你也是車琳。”
“我？”
李安撫著冰箱門停下片刻，“我沒有車琳那麼熱愛鋼琴。”
陳璿：“你有。”
望著陳璿堅定的目光，李安好奇地問了一句：“我有沒有給你講過我小學畢業之後停過一段時間鋼琴課？”
陳璿聯想到了什麼，搖搖頭，“沒有。”
李安又笑笑，“有機會再說，走吧，洗澡，”說著他輕輕合上冰箱門。
儘管陳璿迫切地想知道，但她沒有強迫李安繼續說什麼。
李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是他斑駁記憶中的另一個時空。
淋浴下，陳璿緊緊從後麵抱著李安，她想把自己所有的溫度都讓對方感受到。
她在想，或許今天的車琳，就是曾經的李安，隻是當時的車琳，沒有遇到一個今天的李安。
水霧朦朦的小空間裡，她依稀回憶起一段對話。
一個初夏的中午，辦公室隻有她們兩個人，李安捧著泡麵盆蹲在空調下麵大口大口吸溜著，邊吃邊回答她說：有琴不練，那不傻嘛。
第(2/3)頁
第(3/3)頁
她又問：你那麼喜歡鋼琴？
李安大笑：都一把年齡了，還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打發時間唄。
那時兩人認識差不多快三個月了，李安算是她在昱東少有能聊聊天的同事，隻不過她每天基本隻能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碰見李安。
】
那天之後，她每次聽到四號教室響起琴聲，就忍不住覺得心安。
就如此刻抱著李安，她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李安。”
“嗯？”
“我可能懷孕了。”
仿佛被一道閃電從頭劈到腳，李安聽到身後傳來的耳語，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才是心臟控製不住地怦怦直跳，李安轉過身，迎著陳璿清澈無助的目光，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問哪句話才是最合適的。
“彆怕彆怕。”
他輕輕將陳璿摟進懷裡，“放鬆，深呼吸。”
一邊提醒陳璿深呼吸，他也在用最快的速度平複自己。
他知道陳璿最近有事瞞著他，可他沒有想到是這樣一件事。
聯想陳璿幾日來的各種異常舉動，李安現在全明白了。
輕拍著陳璿光滑的後背，輕聲責怪說，“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呢。”
接著又笑，“是不是想偷偷給我個驚喜？”
陳璿忐忑不安的小心臟終於在這一刻放了下去，她想過很多種李安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可沒想到李安會像現在這樣抱著她，嘴裡說著如此輕鬆的話。
但她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胸之隔的撲通撲通，李安一定也很緊張。
這一來一去，她好像一點都不怕了。
陳璿：“害怕嗎？”
李安：“也怕。”
陳璿：“怕什麼？”
李安：“怕你難受。”
陳璿：“你不難受嗎？”
李安：“也難受，太突然了，陳璿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什麼是可能，你應該沒去醫院吧？”
陳璿：“沒有，小雨陪我測的，一深一淺兩道杠，50%。”
李安：“我不太懂，咱們明天一早去醫院吧。”
陳璿：“嗯，小雨那天要陪我去，我沒去，我覺得讓你知道才能去。”
李安：“彆怕，也彆難受，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有我在，你放心。”
陳璿：“嗯，你有沒有覺得水溫在下降。”
李安：“走，我們上床。”
二人擦乾回到臥室，陳璿剛拿起吹風機，李安連忙製止，“你等等。”
陳璿：“啊？”
李安拿起手機查了一下，確定孕婦可以用電吹風，才說：“你輕點，算了。”
說著就接過電吹風，“來，坐好，我給你吹。”
“不至於吧，”陳璿哭笑不得，“你這樣搞得我好緊張。”
李安還沒給女人吹過頭發，拿著吹風機對著陳璿的頭發上上下下，不時問燙不燙，弄疼沒有。
“還挺舒服的。”陳璿玩弄起李安的衣角，“放鬆點啦。”
仔細將陳璿的頭發吹乾，李安將陳璿從床邊護送到枕頭上，“枕頭會不會太硬，要不要換個床單，床墊子會不會太軟？”
越問問題越多，他又要拿起手機，被陳璿一把奪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翻個跟頭？”
這可把李安嚇到了，“彆彆。”
陳璿：“關燈躺下。”
李安熄燈躺好，陳璿主動爬到他懷裡，他想把陳璿摟緊，但又不敢太使勁。
一時無話。
“李安，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天的結果出來是確定的，你會想要這個孩子嗎？”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