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李安評頭論足地打量著吳複生漲紅的臉,“哎喲,還戳到你的痛點了,媽呀,我還真沒看出來,挺有情趣啊,哥哥對妹妹。”
一頓,李安收起笑容,“我要是她爸,我聽你這話能把你腿打斷,你好意思說哥哥對妹妹,你吳複生敢對天發誓你對她從沒有動過心,你此時此刻對她就沒有一點點男女之間的喜歡,撒謊的人左手永遠掉一拍,你敢嗎?”
沒有給吳複生一秒接話的機會,李安知道這個對話節點不能有休止符,“彆說話,我不知道你敢不敢,但是當朋友的最後勸你一句,要麼娶她,要麼永遠離開她。”
“你沒有第三個選擇,彆說我嚇唬你,林幽幽一個電話魏家班的人能把你生吃了,你有你妹妹,我還有我師姐呢。”
“生氣,今天這頓你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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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夜風吹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老西橋的橋洞下有一造型奇特的男子在直播,對著手機屏幕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高呼“沒有關注的家人們點下關注!”
就在直播男子不遠處,一個老太太還在練攤賣冰粉,桌子上一盆粉蓋著網罩,罩內還有幾個小料碗。
“阿婆冰粉怎麼賣。”李安走上前,吳複生跟了上去。
阿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和耳朵,擺了擺手。
兩人頓時明白了。
吳複生:“這不寫著呢?”
李安低頭一看,果然腳邊有個牌子,上麵紅筆寫著三塊一碗,接著伸出兩根手指。
阿婆這回懂了,終於又等到生意,臉上露出笑容,嘴角的褶子刻著深深生活印記。
接過冰粉李安對著桌子上的二維碼掃了十塊錢過去。
結果他剛和吳複生沒走出兩米,阿婆追上來,吳複生尋思怎麼回事呢,問李安,“你快看看是不是錢沒掃過去?”
李安沒搭理他,對著阿婆一個勁擺手,最終抵不過,阿婆搶過他和吳複生的碗,回到攤前猛加了幾勺小料,重新交給二人之後騰出手作了個揖。
李安笑笑和阿婆揮了揮手。
兩人走遠吳複生又問,“什麼情況?”
李安:“老人家也不容易,我剛才給她轉了十塊錢。”
一頓,“快吃,這東西好吃。”
吳複生吃了一口,接著感歎:“真好。”
馬路邊一人一碗冰粉乾掉,今晚的飯局到這兒也就結束了
分彆前,李安預祝三人明天一路順風。
吳複生:“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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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就一個,快問。”
吳複生:“林幽幽為什麼是你師姐,你倆不是同級嗎?”
說到這個李安不由笑了起來,“我們西北孩子老實,雖說是同級,但是她比我大點,再加上她和魏老師學得早,我覺得叫師姐,反正大一大二叫了兩年。”
吳複生:“那大三大四呢?”
“說好了就一個。”李安抬手攔了輛車把吳複生送了進去,“老吳,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趁這趟山程水路微風作伴,做個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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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七點整,吳複生一行三人整裝待發登上了旅遊大巴。
沿途風光明媚,老湯詩興大發,發了條朋友圈配圖山景,還@李安:羨慕不?
李安刷到這條朋友圈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整個早晨他一直泡在四號教室,一邊練他一邊思考昨晚和吳複生交流的內容。
其實再想想,車爾尼確實並不是沒有替代品,零零碎碎的各種技術無外乎離不開各種類型的音階琶音,來來回回就是那麼點東西,所以無論是車爾尼,還是非車爾尼,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該如何看待練習的內容。
隻要能練出效果,達到目的,是不是車爾尼重要嗎?
如果練習過程中帶著思考,那麼練習曲也可以彈出樂曲風格。
如果練習過程中眼睛裡隻有音符,那麼老柴的旋律也不過是一堆機械式的運指。
想通此處,李安打開了下一階段的練習格局。
還有一點很關鍵,對他很有警示作用,就是吳複生提到的那個在柯蒂斯的朋友,練到最後腦子和手指習慣出現了衝突,這一點他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之前對此是忽略的。
收獲巨大的一個上午。
看到老湯的朋友圈,他點讚回複,羨慕羨慕。
放下手機他和陳璿繼續吃漢堡,一旁方正拿著手機一會站起來一會坐下,滿臉寫著蕩漾。
就在這時,王盼盼推開門怒氣衝衝走進辦公室,“氣死我了。”
辦公室三人同時望去,陳璿關問:“怎麼了盼盼?”
王盼盼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一把把手中的教桉拍到桌上,啪的一聲:“曹老師就是故意的,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我正講課,她推門叫走兩個學生,又不和我打招呼。”
李安:“你怎麼知道她是故意的?”
王盼盼:“兩個學生出去沒一分鐘就回來了,我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所以不能下課說,非要在我的課上,關鍵她不尊重人,都是平級老師裝什麼領導。”
方正打圓場:“不是什麼大事,來吃個漢堡消消氣。”
王盼盼:“謝謝正哥我不吃。”
接著又看向李安,“老大,我總覺得她對咱們藍天的人有意見。”
李安:“什麼叫咱們藍天,她不也是嗎?”
王盼盼:“你不知道那天開會內容嗎?”
李安:“知道啊,他們不是想申請個辦公室和咱們分開嗎?”
王盼盼:“這不明擺著給咱們難堪,你不生氣嗎?”
李安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他們搬走辦公室就咱們四個不好嗎,再說他們上他們的課,咱們上咱們的課,有什麼關係?”
王盼盼:“好像也是,反正她下次要再這樣我就懟死她。”
李安:“對了,怎麼鋒利怎麼來,絕不慣著她。”
王盼盼聽李安這麼說,心裡的氣頓時就順了,吵著又問陳璿還想不想吃米線,她下去買。
陳璿一個漢堡就夠了,“我吃飽了,你買你自己的就好。”
“好滴璿姐。”
王盼盼離去後,陳璿也問李安,“我也不太喜歡曹老師。”
李安:“不用理她,不就是仗著現在他們招的學生多嘛,再加上有老馬給她撐腰,不用著急,今年的招生才剛剛開始。”
“我估計今年這批學生招到九月份差不多才能招滿,那才是拚刺刀的時候,到時大家各憑本事搶學生,眼下咱們就安安靜靜帶好自己手裡這幾個孩子就行了。”
陳璿點點頭:“也是,現在想把學生拉出來上小課好像還太早了。”
說完她就後悔自己沒管住嘴,辦公室裡還有個方正,她怎麼能把這個話說出來。
她抱著僥幸心理回頭瞥去,希望方正沒留意她的話,可對方正看著她。
“絕對自己人。”方正齜牙。
李安哈哈一笑:“不夠,你得說個秘密,不然今天你恐怕出不了這個門了。”
方正想了想,深沉道:“其實我第一次見曹老師的時候還對她挺有好感的,覺得她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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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嘶:“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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