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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王小虎的周日安排,車琳沒的周日沒有遊泳課,也沒有彆的輔導班。
車琳起床之後照常洗漱吃早點,今天她的早飯是一碗綠豆湯和兩個豆包。
綠豆湯是老車五點多就熬好的,豆包是桑萍昨天晚上包的。
早飯過後她回到臥室,練琴前看了四個朋友為她填寫的同學錄。
她看得認真,就像讀樂譜。
每一筆在她眼裡都有聲似的,偶爾不時的還回響一下,比如小北不喜歡的食物是各種魚類,王小虎將來想成為一名指揮家
閱讀四張同學花費了她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之後她收起四張同學錄,開始了今日份練習。
窗外晨光明媚,就是太熱,屋裡不開空調沒一會兒就讓人額頭冒汗。
近來這一段,每個孩子或多或少都有所成長,車琳自然也有。
她現在不會像從前,想開空調就開空調了。
一個小時後,她去到老爸和桑萍的臥室,推開門一股熱浪迎麵而來,這間臥室比她那間還熱。
兩步抱起凳子上的風扇。
吃力地將風扇搬到自己臥室,她額頭上的汗粒也終於掛不出似地,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插上電,打開開關,扇葉嗚嗚地吹起風。
風不涼,但比沒有強。
吹著半溫不熱的風,車琳回到鋼琴前繼續練習,少女的假日幻想在潺潺溪流般的清澈旋律中繼續流淌。
窗外的大太陽也繼續暴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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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就這麼曬著,曬到了入伏。
一周後的周二上午九點半,李安赴約來到蓉城音樂廳。
前天下午李安接收到方永波信息,信息裡方永波西詢問李安的時間安排,隨後兩人在電話裡約定了今天的時間。
“方指。”
走進音樂廳大門李安就看到了方永波,加快腳步上前打招呼。
“早上好,”兩人握了下手,方永波便帶著李安向劇場音樂廳走去。
“熱壞了吧。”路上方永波問。
“太熱,”李安胸前的t恤都被汗水浸透,“入伏了。”
走進劇場音樂廳,迎麵而來的冷氣讓人神清氣爽。
明亮的燈光下,舞台上樂手們正在聊天,見這邊的動靜,紛紛停下望來。
方永波前麵領路,李安跟在後麵。
“李安。”停在一眾便裝樂手身前,方永波隻用兩個字為李安介紹。
掌聲響起的同時,李安上前鞠了一躬。
確實無須再多介紹,今天在座眾人沒有人不知道李安。
“各位老師辛早上好。”
談不上一句話破冰,但眾人沒想到這位蓉城古典鋼琴圈的新貴如此親和有禮貌。
一點也不像昨天那個吹單簧管的,真把自己當演奏家了,拽的和二五八萬似的。
能坐在這兒的樂手,那專業也都是響當當的,再者大家什麼樣的頂級大師沒有合作過?
於是,紛紛對李安會以微笑。
方永波接著為李安介紹了樂團的首席,“林清風。”
林清風看起來約莫三十五歲上下,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穿著poo衫,整個人看著文質彬彬。
聽到老方喊話,林清風放下琴站了起來。
李安又主動上前伸出雙手,“林老師辛苦。”
“久聞李老師大名。”林清風也頷首伸出雙手。
兩人都半彎著腰,李安彎得更低一點,然後這麼一握,現場的氣氛不能再好。
論級彆,林清風作為蓉愛的首席,那起步就是貨真價實的演奏家,至少李安現在沒法比。
但輪場合,李安是方永波邀請來的演奏嘉賓,是這場的絕對主角。
李安給林清風麵子,就是給蓉城愛樂麵子,就是給方永波麵子。
方永波當然開心,對著一眾樂手笑道:“你們今天可彆給我出什麼岔子,誰給我丟了人,這個月績效自己掂量。”
眾人笑,年輕的貝斯手直接開口反擊,“波哥,要是您錯了怎麼辦。”
方永波樂:“行,我今天就聽你的節奏。”
貝斯手:“來來來,您要是挑不出我的毛病,中午你請大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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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波:“好,但凡你有一點問題,你請。”
樂團眾人起哄,“好好好!”
一旁李安再次感受到了這支年輕團隊的活力,真不錯。
笑鬨片刻,方永波雙手一拍,猶如一道晴空霹靂,“乾活。”
接著雙簧管首席吹響一聲,接著所有人都拿起樂器。
對音一開始,金色舞台的感覺不就出來了。
“來,”方永波邀請李安去觀眾席,“我們先聽聽。”
兩人來到第七排坐下,李安放下書包拿出樂隊總譜。
這時樂團對音結束。
李安正琢磨著是方永波怎麼也下來了,他正想著,隻見所有樂手都看向林清風。
原來如此。
下一秒,林清風架琴,弦樂組全部成員跟著做演奏預備動作。
一吸間,隨著林清風微微擺動的腦袋,莫紮特k414第一樂章樂隊部分開始。
柔美的第一小提聲部琴奏響主部主題,第二小提奏三度音,低音弦樂和聲鋪底。
剛才和方永波搭腔的貝斯小夥此刻也嚴肅起來,手下連續的四分音符嗡嗡作響,像定海神針一樣紮在流動的旋律中,控製著音樂的速度,並賦予音樂前進的動力。
漂亮。
李安心中讚歎,隻是如果開頭的速度能再快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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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對於一支樂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沒有指揮,就沒有樂團。
這句話要是放在十九世紀之前,肯定會被人噴死。
因為那時指揮的作用更多地是充當節拍器,是一種讓音樂穩步進行的真人節拍器。
而在那之後,指揮漸漸消失,直到一百多後才又重新出現。
這是一個神奇地進化過程,指揮們先是消失,然後隨著樂團越來越複雜,又重出江湖。
對此有興趣的朋友不妨去讀讀亞當卡斯的十八世紀的樂團,這裡不再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