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一家潮汕粥門前停下,門口的服務員有眼力勁,都沒發傳單,直接湊上露出微笑,“兩位裡麵請。”
徐麗喜歡喝粥,那就喝粥,這家店李安和陳璿吃過好幾次了,很不錯。
兩人挑了個卡座,徐麗紮掉帽子放到桌上,然後去洗了個手的功夫,回來李安就已經完成了掃碼點餐。
“少點點。”
李安點的真不多,就一大份粥加一個小菜,平時他和陳璿還得再加一個菜。
等粥期間,徐麗大致把眼下的情況和李安說了說,前期交涉工作很順利,學校方麵對於他們的策劃方案也極為滿意,現在就差李安這位課程負責人和學校領導碰一麵。
關於碰麵的方式,徐麗的想法是讓李安準備一個課程介紹,她來約時間,找那麼一個上午或下午,就在書人,讓李安再給校領導和音樂素養負責人仔細地介紹一下他們的課程。
李安與徐麗的想法不謀而合,“徐姐時間你看,28號我計劃回禹城,不過一切看書人時間,我這隨時可以調整。”
徐麗:“那就先暫定26號或27號上午,具體我明天中午之前就給你個準確的回複。”
李安:“好。”
飯間徐麗仔細地給李安講了講書人的權利架構。
首先是三大股東,其次是大校長。
三大股東平日基本不過問學校的事情,除非一些重大活動會出來主持一下工作,其餘時間都是交由一名代理校長代管。
代理校長被書人的教職工稱為大校長。
大校長代表著股東們的集體意誌與決策,作為學校內部權力最大的一把手,主要負責學校的正常運轉。
大校長下麵,最後是四位副校長,雖說四人的崗位是副校長,但在實際工作中,他們在各自分管的工作環境區域內等同於校長職務。
實際上2017年之前,書人隻有三位副校長。
三位副校長各有自己的班底,分管上下兩個校區三個級部的事務,互不牽扯。
而為了響應zc,2017年書人成立了文體教學中心,重在著力發展學生的素質教育,隨之而來的是第四位副校長誕生。
第四位副校長主要負責抓三個級部的美育教育及學校對外宣傳工作。
此前一直負責文體教學中心的是楊校長,也就是劉大光的大腿。
可六一文藝彙演的暴雷事件驚動了董事會,一輪洗牌不可避免,最後的結局是楊校長被董事會罷免,取而代之的是從初中部被調任來的劉校長。
劉振。
通過兩次交流和一場飯局,徐麗對於劉振的評價是八個字,謹慎穩重,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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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徐麗也強調,劉校長的人事調動是書人教育集團董事長的授意,而並非三股東嶽叔。
換句話說,劉校長不是意義上的自己人,但是嶽叔又是本次中高層校領導洗牌的具體執行者。
聽到這,李安基本了解了書人目前的權力分配,同時關於書人管樂社團成立至今的前世今生他也基本上串起來了。
書人2017年成立文體教學中心,這個時間不正好就是胡明誌接手袁晨飛,最後又因藍天內部鬥爭導致和書人徹底決裂的下一年嗎。
前有袁晨飛跑路,後有胡明誌棄車保帥,書人管樂社團發展初期就遭受了兩次重創,還都是來自藍天高雅藝術推廣中心。
也難怪2017年人家要成立一個專門集中管理素養課社團的部門,還配個校長。
能理解,18類社團大項,120+分類社團小項,這就是120個班級啊。
李安又給徐麗講了講2017年之前書人的管樂社團故事——與藍天的愛恨情仇。
袁晨飛,小姨子,外甥男,後勤主任舅舅,再次先後登場,隻不過李安講得沒有秦勇當時講得那麼生動。
但即便如此徐麗聽完也是有些感慨,“這樣來看當時的管理確實混亂,一個管後勤的都能插手學校的素養教育工作。”
李安:“是啊,哎徐姐,之前被調離的楊校長又是哪位校董的人。”
徐麗:“二股東。”
李安點點頭,雖然他不願意摻和這些事,可他現在在那位劉校長的眼裡,應該是被打上了嶽叔的標簽吧。
不比在藍天了,馬上就要進入一個新的環境,他得更慎重一點才是。
然後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當然,前提是合同得先順利落地,萬一他和劉校長的碰麵不愉快,那一切都是空談了。
這兩天得好好準備一下。
“這粥真不錯,”徐麗再次挖起半勺黏稠的粥粒喂進嘴裡,“之前總路過這家店,今天第一次。”
李安:“下次你們一家三口來吃,再點一份菜就剛好。”
兩人笑笑,很顯然李安今天中午還是點多了,大份粥他們兩個人根本吃不完,他應該點一份中份粥剛好。
飯後李安蹭車跟著徐麗回了梅莊,路上她告訴徐麗秦勇這兩天出去招生了,“等忙完這幾天我和他約個時間,到時咱們仔細研究一下小虎學指揮的問題。”
“謝謝李老師,約好時間提前告訴我,我安排一下,”說著徐麗嘴角忍不住浮出幾縷笑意。
這幾天她有空就會翻看小虎那天下午在教堂舞台上的指揮錄像。
“咱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說著李安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今天徐麗也沒有談到課程開展起來之後的後續問題,比如學生資源的去向。
徐麗在書人事件之前就知道他下半年要自己乾,所以徐麗不可能不清楚書人與自己即將開辦的學校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兩個人的合作目前來看已經達成,他負責客課程,徐麗負責公關,接下來一起經營書人。
可利益分配問題,後續又該如何發展,這是兩人隨後不得不麵對的問題。
大概徐麗也覺得今天談論這些問題有點早吧,李安心想著,等他正式和書人負責人碰麵之後再和徐麗細致展開吧。
最好到時他能和小虎的爸爸也見見,不僅是關於合作的問題,也包括小虎學指揮的問題,也這麼久了,他和王小虎的爸爸還從來沒有見過麵。
話被咽下去,李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車內陷入了片刻安靜。
過路口車子轉彎,他的目光下意識落到了後視鏡,後視鏡上掛著一枚樣式老舊的銀色海豚掛墜,跟著車晃晃蕩蕩,像是在空氣中暢遊(卷二63)。
說是銀色,海豚表麵已經出現了大麵積的氧化,頭頂區域已經生出了黃色鏽跡斑點,李安猜這件東西對徐麗一定有什麼特殊寓意。
“這個掛墜看起來有年頭了,”他隨口找了個話題。
“十五年了,”徐麗說,“小虎爸爸大學時送我的。”
李安:“哇,那你們結婚真早。“
徐麗:“還行吧,我們那個時候,周圍都早一些。”
片刻輕輕一笑,“你倆也要加速啊。”
李安心歎,嘴上笑說是是。
兩人各懷心事,車子一路開到了梅莊。
經過電信門口,“徐姐就把我這吧。”
徐麗停下車,電信局門口二人分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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