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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一點四十七分,排練現場一片歡聲笑語。
眾人圍坐在一起吃著夜宵。
十分鐘前,最後一遍走台也圓滿完成。
算上前麵的兩遍,三次走台全部成功,小車表現出的穩定得到了現場一致的肯定。
傅天鳴怕李安還是不放心,當著李安的又給老媽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開著免提的,李院聽完就說:好啊。
李安沒忍住多了句嘴:院長好,我是李安,您還是把把關吧?
李院笑著回答:你覺得沒問題就可以了。
最後李院還在電話裡說大家辛苦了,其中又點了李安的名。
傅天鳴覺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老媽答應得痛快,文曉開心了,李安也放心了。
可李安麵上是開心的,實際心裡的壓力更大了。
還是那個問題啊,如果明天出點意外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也不是他多了句嘴的問題,他多不多那句嘴,這事其實都是他的事。
事到如今他隻能期盼明天一切順利。
小車應該沒有問題。
嗯!
他真沒想著小車彈好了能如何如何,為他帶了什麼,為小車自己帶來什麼,就是單純地因為文曉說喜歡。
大家都是好朋友,這樣的婚禮一輩子也就那麼一次。
為了讓好朋友不留遺憾,那這個壓力就由他來承擔吧。
「乾杯!預祝明天一切順利。」
眾人舉杯,飲下最後一杯可樂。
小車則是端著椰子水。
吃完夜宵,李安和小車送眾人去停車場,今晚傅文二人還得各回各家。
「明天接親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安哥再見!」
「車車晚安咯!」
「叔叔阿姨們晚安!」
「不許叫阿姨!要叫姐姐!」
「姐姐晚安!」
師生二人揮彆車隊。
返回酒店的路上,小車問:「老師,原來結婚這麼麻煩啊。」
剛才小車就在旁邊聽,一早傅天鳴叔叔要先從家出發去文曉阿姨家,然後把文曉阿姨接回自己家之後舉行一些什麼樣的儀式,最後再一起來莊園。
其中還有各種各樣的程序,她都沒記住。
她小時候跟著老爸在後廚,經常看到婚禮現場。
所以她印象裡的婚禮就是在一個大餐廳裡,放著音樂,新郎新娘一起走上舞台,有主持人,主持人說些話,新郎新娘說些話,然後就是各種鼓掌,等台上的人都不說話了,台下就開始吃吃吃。
「一樣啊。」李安回答說,「接親的環節都有,隻是各地的風俗不一樣,你看到的都是最後一步了。」
小車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老師,那你和師娘是在蓉城結婚還是在禹城結婚?」
「這個嘛?」李安一下還真被問住了,「應該是在禹城吧,我也不知道,但是應該是在禹城,不過我們也會在蓉城請大家一起吃頓飯。」…。。
小車接著想到下一個問題:「那老師你和師娘結婚要不要彆人給你彈琴?」
李安:「哈?」
小車:「你不能一邊彈琴一邊結婚啊。」
李安:「有道理,那你給我出個主意,怎麼辦。」
小車嘿嘿一笑:「老師,我還真有個主意。」
李安:「請講。」
小車:「老師,我可以去
給你和師娘彈琴啊,你說彈什麼我就彈什麼。」
李安:「哈哈哈,行啊,那就說好了,到時候你去給我彈琴,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小車:「老師我不要紅包!我也想要個寫字的牌牌。」
寫字的牌牌?
嗷~李安才反應過來,接著將脖子上的牌子摘下掛在了小車的脖子上,「先讓你體驗一下。」
小車開心地把玩著胸前的牌子,牌子是粉紅色的,中間有個淡淡的桃心,月光下,上麵閃爍著一行藝術字體。
【婚禮內場舞台總監:李安】
上麵還寫有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小車就想到時候老師結婚的時候,她的牌牌上有老師和師娘的名字,下麵寫著【婚禮鋼琴演奏:車琳】
不好。
【婚禮鋼琴演奏:小車】(√)
「嘿嘿嘿。」
「傻笑什麼呢。」
小車搖頭:「老師,那我明天要幾點起床呢?」
李安:「八九點就行了,婚禮儀式都中午了。」
小車:「老師,能再早點嗎,我還想再練練。」
李安:「緊張?」
小車:「不緊張,我是想再練練練習曲,明天我應該還有一個半小時的練琴時間可以用,這樣明天回去我就不練琴了,全部時間都用來看書複習。」
「行嗎老師。」
李安:「好,那就六點半。」
回到房間,師生二人各自洗漱。
洗漱完小車把平板電腦衝上了電,「老師晚安。」
「晚安。」
沒過一會,李安還沒脫衣服上床,小車又從內間探出頭,「老師。」
李安轉過身:「嗯?」
小車:「方伯伯明天會來嗎?」
李安笑了笑:「他明天有事來不了,怎麼,你找他有事嗎?」
小車吐吐舌頭:「沒事,就問一下,老師晚安啦。」
確實沒什麼事,她就是更喜歡方伯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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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房內隔音效果不好,李安隻能和陳璿打著視頻聽陳璿說,他敲字。
陳璿非常開心地告訴李安她選了一首新曲子,一首非常有挑戰的曲子。
八萬一:你瘦了。
陳璿說:「想回家了。」
八萬一:快回來。
隔著屏幕兩個人都笑了,陳璿說等她忙完這一段就要開始重新做他們的b站賬號。
八萬一:等我今年忙完我也要把740錄了。
也算是一種並肩作戰的相互鼓勵。
晚安。
-
寧靜的夜悄然過去一大半,窗外天色還是大片昏暗,李安就迷迷糊糊睜開眼。
一看表,已經六點一刻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剛躺下。…。。
八萬一:早安小米老師,打工總監的一天開始了。
放下手機李安就爬起來了,結果他這邊剛有動靜,內間的燈也忽然亮了。
「老師早!」
「你什麼時候醒的?」
「五點半就醒了,睡不著了!」
「那就趕緊換衣服。」
說罷李安一頭紮進了他的衛生間。
作為一個過來人,李安也能理解小車,他小時候也經曆過這種場景。
他記不清是誰結婚了,婚禮是在冬天,就在莊子裡舉行。
反正就是頭天晚上他被帶回奶奶家,奶奶家來了許多他不認識的親戚,他和堂哥堂弟堂妹被安排在一個很小的炕上睡覺。
結果天還沒亮他們就醒了,軍哥就帶他們去外麵的牆根下抹黑生火烤紅薯。
那是他記憶裡吃過最香的紅薯。
大概小車的情緒也大抵如此吧。
小時候總想著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可是等長大了,他才發現,這樣打扮很難受。
就像是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鏡子前,李安一身筆挺的黑色燕尾服,黑皮鞋,白色內襯完美將他的氣質襯托出,再加上一個紅色小領結。
帥是真的帥,就是太難受了。
他忽然發現為什麼上音樂會舞台這麼穿就不會覺得難受呢?
一想,「還真是。」
就在這時,內屋的門被推開。
師生二人隔空四目相對,李安伸出大拇指:「很漂亮。」
小車卻哭喪著臉:「老師,我好像忘帶襪子了.」
李安這才注意到小車還穿著拖鞋,「你等等。」
演出上台要穿材質單薄的黑襪子,襪筒要高,不能坐下之後露出腳脖,李安禮服盒裡常備一種男女通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