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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的辦公桌上,一塊木製掛牌正安靜地躺在那裡。
"你還真做了。"李安上前彎腰吹走了桌上的木屑。"
"當然,"方正有些驕傲道,"純手工製作。"
李安點點頭,"確實不錯,可以掛起來了。"
方正:"還差一點,字母之間粘連的部分還沒有處理乾淨。"
李安:"有點難度。"
方正:"我正在想辦法。"
李安:"加油吧。"
方正聞言側目:"怎麼了?"
李安笑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個人,他也喜歡弄這些東西,早點弄好掛起來吧,大家需要排解一下壓力。"
聽李安說沒事,方正也沒多想,"爭取八號之前掛起來。"
"去上課了。"拍拍方正的肩膀,李安轉身離去。
誒?方正轉過頭,他又感到哪裡不對勁,安哥今天的音調比平時低啊。
感冒了?
"我教室裡有感冒藥!"
"謝了。"李安背身揚了揚手,消失在辦公室門口。
方正目光回到眼前的木製掛牌,記憶將他帶回他剛來藝考部的時候。
那會他剛來不久,一次和李安吃午飯的時候他們說到休息角,他認為休息角的名字太普通了。
交流中,他的腦海中蹦出了這句他最喜歡的歌詞。
ancheseavversoidestinodoanisar,即使明天的命運會不幸。
於是當時他就有想法在休息角上掛上這句歌詞。(卷二98)
一拖再拖,臨近考專業,最近和藝考生的相處讓他頗有些感慨,所以他這兩天兩夜做出了這個門牌。
希望能給孩子們帶來一些鼓舞和建議。
考試結果固然重要,但考試隻是人生的一個小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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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802門口,李安看到眾藝考生還像之前那樣列成一排等待著他。
"還用這樣嗎?"李安笑了笑,"都進來吧,"說著他自己先進去了。
眾藝考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師的心情好像有點低沉啊。
李安還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上不了幾節課了,最後這節課他想調整一下大家的心態和狀態,讓大家輕鬆一點。
隻是他自己察覺不到,他的語氣和表情的確較之往日少了幾分積極。
"趙偉達先來吧。"李安習慣性地點了趙偉達的名字。
"額,抱歉老師,我一早沒熱手,光連聲了。"趙偉達說著又忙解釋,"不是老師,我不是不知道今天早晨要上課,昨天下午方老師讓我這幾天早晨睡醒先開嗓找狀態。"
隨著趙偉達的話音落下,802陷入沉寂,眾藝考生都不由得為趙偉達捏了把汗,因為大家知道老師最不喜歡聽的就是藉口。
"嗯嗯,"李安的反應讓所有藝考生都感到了些許意外,
他們本以為老師要說——假如上考場之前沒機會熱手你還不考了?
可他們聽到是,"那就聽方老師的話,剩下這段時間繼續保持早起開嗓。"
說著李安環視一圈,接著笑道:"誰想先來都行,要不你們上午先練練,咱們下午上課也行。"
"老師我來。"所有人看向高深。
通常這種情況都是楊雙羽上來,現在楊雙羽回家了,高深覺得自己應該頂替楊雙羽的職責。
"來。"李安點點頭。"剩下的人啊,誰想再去熱熱手就去,今天我一整天都在這。"
羅霄然:"好感動!"
李安笑:"傻樣吧,沒人走啊,那高深來吧。"
高深坐到鋼琴前,輕呼一口抬手落指,琴聲響亮。
大家一邊聽著高深彈琴,一邊時不時地會看向老師得到位置。
如羅霄然所說,愈發臨近藝考,他們愈發不得這裡,捨不得他們的鋼琴老師。
昨晚幾人還在群裡商量給李老師買件什麼東西作為離彆的贈禮。
本來是討論禮物,最後變成了抒情現場,字裡行間,每個人都想能在最後這段時間和老師在一起多待那麼一會。
"特彆好,情感充沛,斷句清晰。"
高深彈完第一首曲子,李安給出評價,"下一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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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號鋼琴教室。
好不容易將門口的快遞全部搬進來拆完,緊接著徐麗又接到了順豐的電話。
眨眼的工夫,門前又是一堆快遞。
幸好快遞小哥幫忙把沙發和組合桌搬進了大廳,不然就靠老湯和徐麗二人還真搞不定。
"還有嗎?"老湯擦了把汗。
徐麗:"今天應該就這些了,明天還有,明天基本都大件了。"
王小虎跑來,"媽,我和車琳已經把樓上樓下的擺件分堆了。"
徐麗:"好,你倆現在去把那幾張小桌子拚起來吧,注意安全。"
"好嘞,"王小虎跑向一邊,"車琳拚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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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湯:"徐姐你休息一會,我往上搬。"
徐麗:"你也彆動了,我找工人來搬。"
老湯擺手:"這點東西不至於。"
見老湯不費吹灰之力抱著一個大箱子就上了二樓,徐麗打開施工群的信息,來到幾幅音樂家相框前。
片刻,"琳琳,哪個巴赫要掛在老師辦公室門口?"
小車:"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
徐麗又低頭看了看李安整理的信息,李安就寫了兩個巴赫,"這怎麼分辨?"
車琳跑來,指向地上左邊相框說,"徐阿姨,這張是小巴赫,掛在一號琴房門口,旁邊這張是老巴赫,掛在老師的辦公室門口。"
徐麗又看向老巴赫一旁的相框,"這個謝爾蓋,瓦,瓦西裡耶。"
小車接過:"謝爾蓋,瓦西裡耶維奇,拉赫瑪尼諾夫,掛七號琴房門口。"
徐麗對著手機又看了看,李安編輯的
信息是:七門拉赫。
扶額。
這讓她一個外行怎麼分辨,徐麗覺得自己還是去乾點彆的吧,"掛相框的任務也交給你倆了。"
小車:"嗯吶!"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放眼望去整個一樓幾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倒時四人額頭上都掛上了汗珠。
好不容易裝好了四張桌子,王小虎雙手叉腰環視一圈皺眉,拚的時候他覺得桌子很大,怎麼拚好之後那麼小。
就在這時,"錯了。"
王小虎猛地回頭,隻見車琳指著一張桌子的背板,"花紋應該在外麵。"
"不可能啊!"王小虎跪過去一看,"我叼!"
小車一嘆:"對不起,我沒看清。"
王小虎一愣,他剛想說是他的錯,是他上螺絲的時候沒注意,話到嘴邊他忽然想到早晨老媽的話,"拆了再裝,來!"
"嗯!"小車點頭。
兩孩開始拆桌子,王小虎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謝謝你。"
小車停下手裡的螺絲刀,抬頭嗯了一聲?
王小虎頓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昨天的羊肉。"
小車:"其實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訴大家你不吃羊肉的,這又沒什麼。"
王小虎點頭:"嗯,下次我知道了。"
一頓,"還有昨天下午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