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茶樓吃茶的時候,聽到有人談及此法,就……”
鄭氏本是隨口一說,盛向潯也是條件反射一答,可他說著說著,就感覺不對勁兒了。
夫妻倆麵麵相覷。
“不對!太不對勁兒了!得好好捋捋!”
鄭氏想的更遠:“俗話說,可一可二不可再,苑姐兒這次……是第三次了吧?”
盛向潯隨著妻子的話回憶著:“第一次,是你剛懷上苑姐兒的時候,姓常的鬨頭疼,老爺子滿府上下折騰,後來把她侄女兒接來……”
雖說他行的端坐得正,可是說起常夫人安排侄女兒接近自己的時候,他有些彆扭。
鄭氏氣性大,無論是他中招兒了,還是被對方營造的假象給糊弄了,那都足以傷了胎氣。
幸好鄭氏和他彼此信任,才沒有上當。
想到這兒,盛向潯看看妻子懷裡的胖閨女,頓時覺得自己當時還是手軟了,隻是將對方“送回”常家,可真是便宜他們了!
鄭氏見盛向潯有些赧然,也就換了個話題:“第二次是生苑姐兒時。楊嬤嬤心細,在我剛發動的時候就安排人又檢查了一遍,這才發現不對勁兒的。
他們竟還做兩手準備,要是生的小郎君,就把孩子弄弱些,要是生的小娘子就不冒險了。
隻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讓我再生就是了。”
她說的淡然,好像已經不在乎對方的算計了,可是盛向潯聽的卻愧疚之極。
當初求娶妻子,他可是鄭重其事和嶽父保證過此生都不納妾的。
他和妻子已有一子一女,若是妻子不再生育,那他也就隻有這一子一女,這樣的話,他對這府裡的任何人的威脅都不大了。
雖說他和妻子早已打算此胎無論男女都不再生,可是外人卻不清楚,由此可見,設計之人是多狠毒。
他當時知道這事兒的時候,當真想大鬨一場,奈何事情牽扯到了梁夫人,而老爺子又恨不能將心偏到脊梁骨,恨不能將責任都推給梁夫人。
雖說他是苦主,可牽扯的雙方一個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一個是他親生父親,在這個用孝道講道理的大楚,不說他的妻兒安然無恙,就算是被算計到了,他根本也不可能拿他們如何。
所以到最後,他也隻能在老爺子麵前撂下狠話,順便挑撥姓常的和梁夫人一番,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兒,盛向潯心裡愈發不是滋味,一時間,他都不敢抬頭看看妻子女兒。
還是鄭氏不忍他難受,有意掠過這個話題,說起這次吳氏密謀來。
“吳氏帶著的丸藥,我找太醫看過,說是放到幼童臍上,會讓孩子出現出疹的情況。”
“又是這種手段!”盛向潯恨的牙癢癢。
他這樣說,倒不是覺得對方下手輕緩,而是覺得這等效果的算計,他根本不可能嚴懲對方。
“前幾次的目的還能說得通,可是苑姐兒都生出來了,他們再如此設計又是為何?”
“你剛剛說可一可二不可再?”盛向潯想起這句話,登時眼睛一亮,狠狠一拍大腿,興奮地說,“我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