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盛苑不懂她爹為何讓她扮成小郎君,本著好奇就問的原則,她眨巴著眼睛等她爹給說法兒。
麵對著小家夥兒的疑惑,盛三爺挑挑眉,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好像全心全意在為閨女考慮:“誰讓你這孩子有時候欠欠兒的卻不自知!爹爹不是怕你挨揍?
你們仨小胖墩兒站在一塊兒,都是男裝的話,不好分辨誰是誰,這樣,你挨揍的幾率不瞬間就降低了六成多!”
盛苑聽完緣由,卻是快氣炸了。
啥叫她欠欠兒的?還怕她挨揍!憑什麼揍她啊!
小家夥兒氣得,胖胖的小身子直顫巍,臉上的肉肉也可見的顫顫。
好氣人哦!
盛苑磨著小白牙兒,怒目而視嚷嚷:“人家那麼可愛,才不會有人舍得揍小孩兒呢!”
盛向潯看閨女氣成這樣,登時樂不可支:“怎麼不會啊?你要是氣哭了人家孩子,那人家的哥哥姐姐是不是要找你算賬?”
“哼!”盛苑氣得想叉腰,不過感覺坐在娘親懷裡有些沒氣勢,立刻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蹦到她爹跟前兒,搖晃著小拳頭怒言,“我沒打人、沒罵人,隻是拿好東西讓人眼饞,憑什麼找我算賬!
就算是找我來,我也有話說,自家寶寶因為旁人家的好東西眼饞哭了,是自家寶寶沒出息,跟我這個小孩子沒關係!”
“誒喲!誒喲喲!”盛向潯佯作聽不進去,搖頭晃腦表示,“喜歡炫耀就是不對!你不是很聰明?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是何意,你懂不懂?”
“哼!”盛苑不服氣,小腦袋一擺,“這難道不是喜歡嫉妒彆人優秀的家夥該自省的問題麼!人長的漂亮,為了不被嫉妒就要故作醜顏?人生的聰明,為了不被人嫉妒就要裝傻充愣?人有才乾,為了不被嫉妒就要平庸鹹魚?哪有這樣道理!”
小家夥兒說話是一套一套的,竟然反過來還教育她爹:“人不能過於在意他人的看法兒,該展現自己的時候就要展現自己!”
“是啊!你說的有道理,可問題是……這和你喜歡炫耀顯擺何關?”盛向潯沒想到這小丫頭真能辯,忍不住逗她,“你就不能低調做人高調做事兒?非要讓人看著眼熱然後搗亂?或者氣哭彆人,讓人家找上來?”
“那爹爹要是官居高位,誰敢找過來!”盛苑氣得坐下來,反問她爹,“無能狂怒本就可笑,自己沒有妥善管理好情緒,反而遷怒彆人本就該罰……若是因此找上門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爹爹忒好欺負了!”
“嘿!你這小東西,三句話不離你爹我官位低,是伐?”盛向潯氣笑了,捏捏小家夥的臉頰,“有本事你自己位極人臣去!到時候肯定沒人敢明著找你麻煩!”
“嘁!”盛苑見她爹說不過她,就知道耍賴,氣鼓鼓問,“我才多大啊?誰家指望三歲寶寶奮鬥呢?就算是可以考科舉,還要很久很久呢!間隔了一個哥哥的距離!”
她說的哥哥是指親哥盛昕,她哥哥今年一十有五,到了束發之年。
這意思是她就算是能走仕途,也要等十幾載。
想到自家兒子,盛向潯和鄭氏沒有了嬉笑的心情。
盛向潯順手將慣會強詞奪理的閨女摟在懷裡,一邊兒抓著人家小爪子搖晃,一邊兒跟鄭氏說:“昕兒大概明年會回京參加鄉試,到時候就不走了。”
鄭氏娘家在南方,盛昕每次乘船歸來須得十來天;盛苑出生前,這位盛府二少爺每到換季必然會回來一趟,一趟呆上半月再返回。
盛苑出生之後,鄭家二老打算遍遊天下,剛好同行的好友是教導盛昕的大儒,故而也帶著這孩子一起出遊。
大概是越走越遠的緣故,雖說書信未斷每月必至,可是父子母子近有三載未見,說不想是假話。
盛向潯這會兒極其慶幸他們家祖籍就在京都,兒子鄉試肯定回京,也好一解思念。
鄭氏歎氣點頭:“當初把他送到鄭家開蒙就清楚見一麵不易,隻是不知這孩子現在是長高了還是變瘦了,是更白了還是更俊了。”
“咦?難道哥哥不能變胖了沒長個兒,曬黑了粗糙了?”盛苑覺得哥哥隨著外祖父外祖母大江大河遊覽過來,風吹日曬雨淋,怎麼可能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小郎君呢?更不要說天下美食那麼多,挨個地兒走過來,許多美食在手,肯定要變胖啊!
本來有些傷感的盛三爺兩口子,讓小閨女的童言童語鬨的,腦海裡那個幼小可憐的漂亮兒子,瞬間換成了肉嘟嘟的黑胖墩兒。
兩口子頓時使勁兒搖頭,趕緊把兒子的形象換回來!
“你這小家夥兒,以為誰都是你,那麼喜歡吃啊!”盛向潯雙手輕捏著盛苑臉頰,感受著手底肉乎乎的觸感,直笑,“你哥哥可喜歡你了,要是他知道你這樣說他,該多難過啊!”
盛苑眨眨眼,不明白自己隻是說個可能,為啥哥哥會難過呢?她又不嫌棄他!
盛向潯看著小閨女無辜的小模樣,歎口氣,跟鄭氏感歎:“我算知道何為跟小孩兒說不清了。”
鄭氏嗔他一眼,朝閨女拍拍手,直接將閨女從丈夫懷裡抱過來,跟她說:“等你哥哥回來考試,你剛好也進了幼學,到時候讓他指導你好不好?”
“我都上了幼學,為何還要讓哥哥教我?”盛苑登時驚呼,心說,好家夥,非要增加第三方教導人員麼?
哥哥存在的意義不是該帶著她滿處跑嗎?
“不要總想著玩兒!”盛三爺覺得應該讓小閨女知道知道她哥哥姐姐有多努力。
“你哥哥三歲就開始跟著爹爹念詩,五歲就開始記誦古文,六歲習武,七歲練字,八歲開始遍覽群書,九歲啟蒙送至你外祖家,更是【每日雞鳴已晨練,城門落鎖仍讀書】。”
他說到此,感動的想落淚,卻不想他家小閨女卻聲帶憂慮的問他說:“啊?!這樣苦啊!哥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起那麼早睡那麼晚,還長的高麼?!”
“……”盛向潯和鄭氏聞言,不禁對視一眼。
讓這小東西給說的,他們……好像也憂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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