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還是小孩子好!
想到自家妹妹無憂無慮的小模樣,盛蒽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嚼了一籮筐山楂!
“百果宴一載一次,說明什麼啊?這說明好吃的也不能總吃,好玩兒的不能總玩兒,距離產生美,隻有保持距離,才能讓我保留關於百洲書院的美好記憶啊!”
盛苑說話那真是一套一套的,還很能說服彆人。
彆說她爹和盧三爺都覺得也對,就是太子也跟著點頭:“你這小家夥兒可真能說會道,以後當個言官準沒錯!”
“言官?!”盛苑聞言,和安嶼、盧晟對視一眼,三個小家夥兒紛紛捂著小嘴兒直樂。
顯然,她們想起剛在唱山歌時提到的禦史對奏了。
大人們見這仨頑童偷笑,忍不住就問了。
待聽盛苑幾個繪聲繪色還原了當時的對唱,三個大人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盛苑這會兒早就不睏了,她玩心大起,拽著同樣興致不淺的兩個小夥伴,開始現場表演起山歌對奏來。
小家夥兒們還挺會安排,仨人輪流充當禦史,這個假裝諫言參大臣,那倆就搭伴自辯;等到那個假裝言官上奏,這倆就開始唱和著辯駁自清。
彆看她們不大,但是安嶼和盧晟沒少看戲文聽說書,故而竟玩兒得有來道去。
剛開始盧三爺還擔心自家兒子亂說惹得太子不悅,可是待看到太子和盛三爺津津有味的看著小家夥兒們玩耍,不是時不時點評幾句,就是直接上手幫著他們糾正朝堂禮儀和行為邏輯,頓時安下心來。
直到各家馬車來接他們,盛苑和小夥伴們這才意猶未儘的歎口氣,揮揮小爪子,各回各家了。
他們玩兒的開心,回去的也痛快,卻不知三輛馬車揚塵而去之後,兩個儒生樣的中年人站在不遠處,一臉感慨悵然。
要是盛苑三個在此就能認出這倆人各自身側跟著的郎君,這倆安靜之人就是百果宴時坐於後排的韻之郎君和聞聲郎君。
“【幼兒興起聊學堂,分立階前頻對唱;佯站廷前爭自辯,又於南台寫奏章;引得聞者掩麵笑,不由恍憶舊時光;卻驚心誌悄然改,淚染須鬢悔荒唐。】”
韻之跟著的那個中年人撫著胡須,含淚念出有感而發的詩句後,扭頭對旁邊的好友說:“文征,我要回南郡了,自此之後朝堂風雲,仕林爭端,再與我無關!你……多保重!”
文征想到好友因為朝中暗流,無端丟了官學山長之位,心裡也是淒然,張張嘴,到底說不出挽留之語,隻能和詩祝福。
……
盛苑自是不知這段插曲,她剛進了詠繁苑,就讓爹爹把她放下來,自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極嘚瑟的朝著她姐姐的院子跑去。
“蒽姐兒!蒽姐兒!你家苑姐兒掙了好多好多果子!”
盛三爺一個沒注意,就見自家小閨女用找抽的姿態,朝她姐姐屋子跑去。
果不其然,沒多久,他大閨女的氣惱聲頓起,聲兒大的差點兒挑飛房蓋兒。
緊接著,就見他小閨女抱著腦袋跑了出來。
“爹爹,您起開!我非得教訓這個小東西不可!”盛蒽左抓右拽想將盛苑從爹爹腿後扯過來,不成想這小孩兒還挺靈活,怎樣都逮不到,盛蒽哼了哼,氣呼呼的要求她爹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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