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爹爹在家,她每次午睡時都是聽他的故事睡著呢。
爹爹講故事時,又是埋伏筆又是設懸念,風趣好笑想象力還很豐富,怎麼看都不是能讓戲本兒難住的樣子啊!
她這樣想著,順口說了出來,之後還看向她姐姐。
盛蒽也跟著點頭,她和小妹想的一樣。
“這次是陛下讓我們翰林院的筆杆子親自動筆,寫鼓勵民間讓女子讀書上學的本子,最好在京城掀起女子讀書的風潮,然後以京城為圓心影響出去,直到大楚每個角落都受影響。”
“這不是挺好寫的?您就照著一門六進士,兩代五探花的寫!家裡出狀元出大官的機率提升了,誰能不動心?”盛蒽說著話手一抖,將需要幾個手法配合才能解開的繩子給翻亂了,順手將繩子放到桌上,自己搬著凳子坐到她爹跟前兒,出起了主意來。
“我第一版本寫的就是這個!”盛向潯眼眸帶著失落,一聲聲歎氣道,“可惜一下子就給打回來了,說是太尋常了些!甚至第二版的時候,我改成了家裡兒子不成器,家裡八個女兒各個考上進士,結果上官一看,退過來的速度竟然比第一版本還快!理由是不現實!
這怎麼能叫不現實?!要是講究真實,那就不該有這任務,畢竟女子入學都沒做到了,參加科舉走仕途更是不知何時!”
盛向潯越說越氣憤,可是想到任務完不成,彆說應允的假期了,之後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彆想請假了,頓時又要發蔫。
鄭氏看出丈夫是真犯愁了,要不然也不至於當著倆女兒麵兒難受啊!
心裡琢磨片刻,忍不住出主意:“要不然,你就將朝廷擬定的優待在戲文裡寫出來,百姓見到好處,安能不用心?”
盛向潯繼續高高低低歎氣:“我第三版就是朝這方麵靠的,奈何還是給打回來了,理由是太枯燥,怕是效果不好。”
鄭氏聽得也快鬱悶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不你找上官要模版吧!”
“爹爹,您那些同僚沒有通過的?”盛蒽覺得實在不行可以借鑒啊!
盛向潯聞言,心裡熨帖不少:“接任務的翰林攏共也就五六個,其中多半是散館之後留值的,為人板板正正,其中倆人又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竟然連話本子都沒看過!
剩下的那個人倒是看過戲,可是他寫出來的乏味枯燥,讀著就跟有人在你耳朵邊兒語氣平直的念叨似的,上官似乎都想放過他也饒過自己呢!
我這邊兒那倆常駐翰林院的同僚,一個本身就對女子科舉有異議,寫出來的東西……總是自覺不自覺偏向男子,拍出來效果可能不好。
至於另外一個……思路和我差不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商量好的呢!”
盛向潯說著說著,竟是自我開解成功,心裡的鬱氣少了許多,語氣也跟著輕快很多:“就這樣吧,實在不行我找幾個有意思的話本子改改,說不得這次就過了?又許是駁回的次數夠了也就過了。”
他想的挺好,鄭氏見他沒再鬱悶,也跟著放下心,頷首說對。
盛蒽亦撿起了繩子想要重開張。
不想盛苑撓著小臉兒出主意:“爹爹向來會抓懸念,何不在戲文裡寫出來?本來百姓興致不高,若是再讓情節平鋪直敘,就更沒幾個人看了。”
“戲本子和話本子的不同就在這兒。”盛向潯倒是沒有因為小女兒的主意簡單而敷衍,很認真的說,“戲本子排出來,因為時間緣故,很難讓其複雜,有幾個小轉折已然不易。”
盛苑也不灰心,小手一拍又有主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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