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盛向潯說的沒錯,自打他一番推心置腹的教導,盛苑果然再不像以前那樣魯莽了。
自此,她翻牆會找有灌叢的地方,爬樹會讓人在樹底下墊上棉墊。
總之,她該淘氣照樣淘氣,不過是準備的更周全些。
對此,鄭氏朝著盛向潯嗬嗬一笑。
她這一笑,把之前言之鑿鑿的盛三爺給笑得滿麵通紅。
這小孩兒可是要不了了!
……
“苑姐兒,要不要跟我出去頑?”這一日,盛苑正坐在書桌前昏昏欲睡,忽聽她哥哥的笑聲出現在耳畔,登時她一個激靈坐起來,活力滿滿的點著腦袋。
“要!要!要!”出去頑,她最喜歡了!
最近不知爹爹怎麼的了,對她格外嚴格,連練武的課程都給她減了許多,要不是工具書空間裡有課上,她都要疏於騎射拳腳哩!
這練武就和學習一樣,猶若逆水行舟,那是不進則退的!她生來要強,怎麼能容忍學問武藝退後呢!
“那咱走吧!”盛昕本來想把小妹扛起來,不過看到小家夥兒又長高了點兒,不過整個人還是肉呼呼的,頓時就息了想法兒。
行走挺好!
待盛昕帶著盛苑走出門去,鄭氏才笑問丈夫:“潯郎今兒很寬容,竟然放他們出去?”
盛向潯笑看她:“蒽姐兒過幾天就要放長假了,到時候這哥仨在家裡鬨騰著,你我如何獨處?剛好蒽姐兒此刻還在國子監念書,家裡就昕哥兒、苑姐兒在,讓他倆出去溜達,咱們也好享受二人時光。”
說起孩子,盛向潯也想笑:“最近把苑姐兒管的有些嚴了,小家夥兒憋的夠嗆,讓她出去散散心挺好。”
“你也曉得管的嚴了?”鄭氏覺得這人有些幼稚,不就是孩子淘氣的方式有些彆致?至於記了好幾天!
“咱這會兒不提孩子了!就當咱倆才剛成親!走,我帶你去後麵的大花園賞景去。”盛向潯興致勃勃的牽著娘子的手,笑嗬嗬往外走。
……
盛昕盛苑哥倆可不曉得,他們剛出門,自家大人也放開了。
這哥倆一進鬨市,眼睛就不夠用了。
“哥哥,我們是去茶樓喝茶聽說書,還是去前麵看雜耍?”
盛苑最近喜歡上了聽書,尤其是臨街的這家茶樓新來了說書先生,看著文質彬彬、長的細皮嫩肉,氣質好像故事裡的謀士,這說話聲格外好聽。
他說的書故事不見得多麼曲折,竟憑著語氣和表情,將聽眾漸漸地扯進他的故事裡,讓人不由跟著沉浸進去,漸漸共情起來。
“雜耍?”盛昕也看見不遠處那個在人群裡表演的班子,有些意動,“反正是想躲清靜,到哪兒都一樣!走,我帶你看雜耍去,等看夠了,咱們就到茶樓聽說書的,待聽過癮,咱們就去食肆用膳!”
說著,他拍拍自己腰包:“放心吧,鼓噠!”
盛苑聽他安排的極好,忙不迭連連點頭,催促他:“哥哥,快走!快走!”
盛昕倒是不著急,作為有著豐富外出遊曆經驗的人,他本著磨刀不誤砍柴功的原則,迅速找了適合觀看的地方。
“走,咱們到那兒去!”盛昕左顧右盼,盯上了點心樓的包廂。
“我要嘗他家剛出的烘糕。”盛苑一進小樓,就看見櫃台牆上掛了新的點心牌,忙不迭推著他哥說。
盛昕跟掌櫃的要了臨街的小包廂,很大氣的揮揮手:“把這兒好吃的都上來。”
掌櫃的看他們兄妹倆的穿著玉佩,就知是權貴家的孩子,登時不敢怠慢,忙不迭親自帶著他們進了包廂。
盛昕要的這間有窗台,他們倆指定將桌椅放到窗台上,這才開始對底下這家入京不久的雜耍班子點評起來。
“這幫人都是練家子啊!”盛昕看著底下雜耍的人身著各種動物樣式的服裝,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演繹著像是三人打虎、雙獅嬉鬨、二熊爭鋒等等故事,不由感歎說,“果然手上有真功夫的演著好看!”
盛苑聞聲,先是點點頭,而後搖搖頭:“要我說,還是他們表演的方式新奇。和從前的雜耍班子總是那套動作不同,他們將劇情揉進表演之中。當然,要能像戲園子那樣有完整的情節就更好了。”
“你這小丫頭想的還挺好!”盛昕沒想到小妹要求挺高,不由笑道,“這就很不容易了,我出去遊曆那麼久,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雜耍呢!”
“啊?有這麼少見?”盛苑心說,不是說外麵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麼!怎麼哥哥的見識看著也不像很多的樣子。
“……”盛昕讓妹妹這樣說,登時不服氣了,“要我說,天下最稀奇的事物,都是奔著京都來的,要是京都都少有這樣的雜耍,我在外麵沒見過也不稀奇不是!”
欸?還真是!
盛苑仔細想想,赫然發現,好像……京都雜耍班子,獨他們一家是這樣的。
“哥哥,你以前在外麵聽說過有這麼個班子嗎?”盛苑想著這是才進京不很久的班子,不由好奇的問。
盛昕搖搖頭,他還真沒聽說過。
“也不曉得是從哪裡來的。”
盛苑原就是隨口一說,上點心的跑堂聽見,笑說:“女郎郎君有所不知,這是咱們京郊的班子,原名叫祥益班,後來班主回老家了,將這班子交給了自己收的小徒弟,現在改名為祥榮班。”
“這樣啊!”盛苑隱約記得京郊附近似乎是有這麼個班子在的,不過她也從未見過。
“那班子原是耍大刀的!百多斤的大刀,老班主的徒弟們個個兒武得極好。他們多是在京郊巡演,故而,時不時就被軍營的老爺們看上,領回去當兵了。”
跑堂的挺能說,見盛昕盛苑喜歡聽,就多說些:“故而老班主的班子人數時多時少,不過還是少的時候多,前年收了個帶藝投師的小徒弟,老班主便起了退心,去年底的時候,老班主乾脆將班子交給了小徒弟,自己回鄉去了。”
“這老班主還挺大方的!”盛昕聽著稀奇,不過當著跑堂的麵兒沒多說,大方的拿了一兩銀子扔了過去,“喏,賞你的。”
跑堂的見狀,驚喜的笑不攏嘴,連忙道謝。
盛昕卻不耐煩聽這些,擺擺手,隻說喜歡清靜,那跑堂的連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