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哥兒、晟哥兒、翎哥兒,你們彆進去了!」盛苑雖然憤怒,但是腦子卻很清醒,她要鬨的聲勢太大,不適合連累旁人。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還能怕
了他!」安嶼不樂意了,「大不了我找姑姑姑父去!」
「我保鄉侯府是有丹書鐵券的,怕他?」盧晟揚著頭,「你彆小瞧人!」
盛苑見他們這樣講義氣,心裡又急著擠進去,便不再多言。
「我、還有我!」歐陽翎見這三人跟魚似的靈活的從人縫中擠進了兩層,忙不迭追著趕上。
「你不許去!」盛苑三個同時扭頭,異口同聲的瞪著他道。
歐陽家和他們不同,沒必要對上承恩公府。
「可我……」歐陽翎待要再說,肩膀就讓人從後麵按住,不及掙紮,就發現他那三位圓潤的同學,消失在人群裡,他想追都追不上去。
「君姐兒?」待他回頭一瞧,按他的不是好友夏霜君又是哪個。
「你跟過去也沒用,還不如在旁看著,之後好給他們幾個當人證去。」
夏霜君這樣一說,歐陽翎便息了追上去的想法,老老實實跟著夏霜君找了個位置去瞧熱鬨。
卻說盛苑鑽出人群,就見十幾個雲家的護衛把一個樣貌還算端正的狗東西護在中央,這玩意兒仰著脖子朝茶樓二層臨窗的包廂喊話,嘻嘻哈哈的手裡還拿著張信箋還有手帕!
「盛二小姐,這是我們心心相印的信件!說好及笄之後便訂鴛盟,這是你給在下的定情繡帕啊!你不能因為意向遠大,就反悔棄在下於不顧了啊!」
這叫雲雕的狗東西嗷嗷叫著。
盛苑聞之卻沒有阻攔。
她很清楚這人鬨到現在,早一點晚一點阻攔已經沒有了差彆。
所以,她將目光看向茶樓那間臨窗包廂。
隻見窗口有一抹青綠色裙角閃過,看那動靜,分明是姐姐忍不住想出手,卻讓人攔住了。
見姐姐沒事兒,盛苑的注意力又放到那個雲雕的身上。
這人頭戴金冠,腰配雙環,一身淺棕色的蜀繡錦袍,給他那雙眼角上挑的桃花眼襯得愈發出眾。
可惜,這東西,就是個壞胚!
「他這是重複第六遍了!」安嶼湊到盛苑耳畔小聲說。
「你讓成棟看好了他那些狗!」盛苑雙手抻著軟鞭,軟嫩嫩的包子臉上露出了瘮人的笑容。
「放心!」安嶼挑挑眉,朝著人群邊上打了個手勢。
「苑姐兒,我們何時上?」盧晟甩著不知何時上手的棍子,小聲問。
「今兒是他的好日子,讓他把話說完。」盛苑握著軟鞭的左手已然鬆開。
「彆攔著我!讓我下去!」盛蒽被鄭三娘和盧元娘摁著不放,粉麵生寒的叫嚷著,「我今兒不讓他拿上投胎的名額,我就不姓盛!」
「彆彆彆!你不能和這種小人置氣!」鄭三娘苦苦的抱著她腰,額頭上的青筋都顫動著,使勁兒勸,「你不能出去!這怎是能說的清的?」
「你彆急,我已經讓丫鬟去尋巡城司的人了,等那些人到了,咱們光明正大的告到順天府去!」盧元娘站在盛苑麵前,擋著不讓她往外撲,急得一額頭的汗。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盛蒽氣得雙眼發紅,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轉兒,她從小到大還未吃過這樣的虧!
好!好!好!且給她等著!
她這邊兒心裡撒著狠,正要放出狠話,忽聽得樓下那個狗東西竟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喊鬨。
頓時,仨人怔愣原地。
幾乎是瞬間,她們撲至窗前,凝目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