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承恩公夫人含著淚,不解的看向他。
就聽他說:“貴妃、貴妃……皇上還是心疑她啊!”
聽到丈夫提及貴妃,承恩公夫人腦海裡就浮現出她那個驕縱的小姑子的麵容。
待聽她丈夫說皇帝疑心貴妃,她這心就涼了大半。
丈夫一直認為他妹妹天真單純,進宮又沒有誕下皇子,況且懷宴太子又是太後膝下長大,與她感情不凡,她根本不可能對其動手。
可是她卻覺得,不僅是懷宴太子,就是懷恩太子落水亦有她的影子。
隻因太後力保貴妃,貴妃得用的人手又都是太後撥給的,皇上將皇宮翻了個遍,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貴妃有能力做出此等大逆之事,這才作罷。
畢竟身為人子根本無法相信,太後能夠縱容侄女殘害宮裡唯一的皇子。
想到這兒,承恩公夫人隻覺手腳冰涼,偏偏心裡的話又不能對人言。
雲文眾卻仍舊輕聲喃喃:“不該將皇上允諾雲氏女代代為宮妃之言當真啊!”
他這話聽得承恩公夫人一個激靈,宛若一團亂麻的思緒瞬間酒理清了!
她抓著丈夫手腕連道:“是該送蘅姐兒去柔兒那,讓她姑姑給她說個好親事!湖廣遠離京城,憑著咱們蘅姐兒的家事品貌,想嫁到好人家,簡直易如反掌。”
“不!”雲文眾狠喘了口氣,推開了老妻的手,目光炯炯的看向她,“女婿身為湖廣布政使,乃是一甲探花出身,幾個外孫也是讀書苗子,大郎亦早早中舉,他家書香門第,讓蕪蘅過去,也是讓她靜心讀書,好好學習科考學問。”
承恩公夫人聞言,不由有些怔然,半晌訥訥不得言語。
雲文眾卻越說越有力氣:“今兒吾與陛下對弈,其間盛國公、安國公、保鄉侯紛至禦前,言辭之間竟是為了自家孩子出頭,句句誅心之言聽得吾恨不能捂麵而逃!”
承恩公夫人聽著心裡亦是動怒:“豈有此理也!他們豈敢禦前放肆?!便是我家有所不對,可是順天府判也判了、打也打了、罰也罰了!
他們家孩子安然無恙,我家顏麵儘失!這樣的懲罰還不夠麼?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
他們這樣,欺人太甚矣!”
雲文眾見老妻麵上憤憤,不由搖頭續言:“後來太子亦臨,倒是禮儀周到,言語溫和,笑容晏晏……可他一開口,便是替內侄告罪!”
他言及此苦笑不已:“字字句句都是代侄告罪,可是言語之間卻儘是鋒芒閃現!”
“啊這!”承恩公夫人驚愕不已,“安貴妃竟如此受寵?”
“……咳咳咳咳咳!”雲文眾沒想到老妻關注點在此,一時有些怔愣,很快便咳嗽起來。
承恩公夫人掩飾臉上赧然,忙上前扶他起身,給他拍背說:“老爺莫急,我們既然已經打算低調,那太子不滿亦算不得大事,隻要管好兒孫,就是太子登基,亦不好虧待了皇上母族。”
“不提、不提這個!”雲文眾擺擺手,“太子如今行事想法愈發像皇上,吾見他和盛國公、保鄉侯說話時,多有誇讚他們府上女郎的學習成績,想來……開女子科舉不遠矣。”
“您想讓蘅姐兒參加科考!”承恩公夫人驚詫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