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轟隆隆!”城門終究被砸開一個大洞,城外的楊畔歸部熱切的看向黑夜中猶若深淵大口的門洞,“快!繼續!”
城門正方投石機後不斷有人輸送巨石,城牆兩側攀爬人梯持續不絕。
城外屍骨累積如山,更有士卒踩著同袍繼續攀爬。
平整的城牆因為這些攀爬者的鉚鍬鏟刀的挖掘變得坑坑窪窪。
攀爬者按著手指大小的坑窪一步步往上蹬,雖有羽箭如雨,雖時不時被讓麵摔落的同袍砸著一起摔下,但更多的攀爬者猶若螞蟻一般,在城牆上不斷攀登。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消耗戰,直到消耗掉對方的有生力量或者武器存量,便是勝利。
此時城牆上的人更加無望。
彈藥和箭矢逐漸見底,所剩不多的守城侍衛木然又決然的看著城下。
“吾等,應與城門,共存亡!”一臉血汗的守城校尉,慘然的朝十幾個下屬點點頭,“一起朝著城內方向給家中父母拜謝生養之恩吧!”
言罷,他邁步當先,抬著隨意包紮過的胳膊,一把撩起袍擺,朝著家的方向重重叩首。
他之後十數個人齊齊跟隨,有幾個小的兵士輕輕抽泣,嘴裡喊著爹娘。
叩頭聲,聲聲震耳;啜泣聲,聲聲入魂。
“罷!諸郎君與吾一起守大楚國門!”守城校尉爆喝一聲,帶眾人分掉所剩無幾的箭矢彈藥,以一當十的分射登牆而上的敵軍。
“頭兒,我沒有箭矢了!”
“頭兒,弓弦斷了!”
“頭兒,老幺的火銃鏜炸了!”
“頭兒……咳咳咳,彈藥沒有了!”
“頭兒,鐵蒺藜都扔完了!”
“頭兒……”
守城校尉環首著最後幾個下屬,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抹溫笑。
而後高唱起他最喜歡的一首軍歌:“【驅虜逐奴大漠間,遠望燕山思中原;冷月繁星酒泉上,同與將軍進祁連。】”
他這聲聲高吼到聽不出曲調的歌聲,讓身旁的小兵們熱血沸騰,一個個漲紅臉跟他怒吼般唱著,好像每個曲調都能化成利器重石投向敵人。
城牆上唯有的九個人,將一切可以扔的東西瘋狂往下擲,毀掉的弓弩,炸膛的火銃,裝武器的盒子、火把,甚至……是同袍的屍首。
到最後扔無可扔,滿身傷痕的守城校尉,朝著第一個登城而上的敵軍露出了泛著寒光的牙齒。
一聲哈哈之後,便抱著對方一躍而下,滾落著將那一梯的敵軍一齊帶落。
“啊~~~”
楊畔歸騎在馬上看著城牆上陸續滾落的九隊人,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愚蠢!”
“主公,城牆已無人守,我等即刻就可進兵皇城!”一名將領眼底閃過興奮,他不自覺的舔了舔唇角,似乎城內世家的千載積蓄指日可待。
他這般說著,就有一隊人率先翻上城牆。
“怎麼還不開門!”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將領急躁的怒視前方,他的馬也煩躁的撂著蹶子。
“回將軍,前方來信,說是城門前堆滿壯烈義軍,想要開門必要清除他們才是。”
“哼,燒掉就是了!”將領不屑的粗聲哼著。
不過他剛說完,就聽楊畔歸警告的喊他:“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