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感激不感激的咱不清楚,不過,那十三姓的女郎卻是好樣的!真能稱得上是有情有義!」
「可不是,她們放棄了女官名額,說是將來自己考
,可誰曉得女子科舉何時能考呢!不過,為自己親人如此謀劃也是應當,隻能說,看良心!」
……
那些人說得有來道去,盛苑三個聽得津津有味,直到他們換了話題,三人才搬著凳子回了包廂,找個角落嘰嘰喳喳。
「前兒塗惠榮還寫信跟我說,她那個表彰讓他們滿府皆驚,連她那幾個哥哥,都跟她和她娘客氣很多。」
盛苑因病在家休養,和同學們的通信就更勤了許多。
像是歐陽翎、夏霜君,還有陳賀她們,信件往來更是頻頻。
「歐陽翎還遺憾那天沒跟咱們出去狩獵呢!」安嶼和歐陽翎關係也不錯,繪聲繪色描述著歐陽翎信裡的言語,活脫脫歐陽翎到場啊!
「他還鬱悶夏霜君沒能得到表彰。」說到最後,安嶼聳聳肩,說,「要我說,還是沒有得到表彰的人占大多數,要不然,皇上也不會這樣大方了!」
「塗惠榮是沾了堂姐的光,他們幾個又不知情,沒有參與進來豈不正常。」盧晟覺得,這就是看時機,很明顯,時機偏著寧二娘那幫小女郎,她們隻要抓住機會,都能有所收獲。
盛苑哼了哼:「要說,還不如沒經過,咱們幾個就是自我折騰,還把人家看好的兵器庫給攪合了,還不如翎哥兒、霜姐兒和賀姐兒那樣,無憂無慮無知快樂呢!」
安嶼和盧晟都曉得她最近這些時候的經曆,不由紛紛投去同情目光。
聚會的時間總是過的極快,就像是無憂無慮的童年。
歲月太匆匆,讀書聲中,禿了湖筆,多了文章,小了桌案,高了學生,眨眼,昔時的同窗,各奔向西東。
……
承元六十三年五月二十三。
清源宮
承元帝換下了穿了六十三年的龍袍,換上了太傅服,麵露歡喜的看向窗外。
掌印太監楊詢忍著淚,守在禦榻之旁。
太子薑懷謙和秦皇後受詔匆匆而來,見到這番情景,皆是詫然。
「陛下。」秦皇後呼出聲,在承元帝溫和的目光下,改口,「兄長。」
「欸。」承元帝笑著張張嘴,他慢聲交代,「吾見夫人去了,這偌大江山至此,鄭重托付於太子之手,吾無有不放心,而汝,當好好活著,莫要忘了吾與夫人之托。」
秦皇後知他掛念之後那些事,便忍著淚意,言:「兄長和阿姐的清靜,後世必無人打擾,昔時太傅府,也合該恢複隻有你們一家三口的清靜,吾之後自葬於吾兒之陵,遙望兄長阿姐。」
承元帝見她如此說,露出滿意笑容,卻不再發一言。
至此,大楚開國皇帝,這位叱吒陳楚兩朝的傳奇君王,結束了他輝煌而又豐富的人生,離開了曆史舞台,走向了他想念的、期待的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