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考生們疲憊的離開考場,回去恢複一宿,又是生龍活虎學子一枚。
倒是負責閱卷打分的閱卷們,苦哈哈的一遍又一遍看著考卷,努力從這些乍看基本無差的上千份答卷裡辨彆個優劣參差。
也就是這時候,腦殼發沉、眼眶發酸、思緒已經漸漸出現錯亂的考官們無比懷念之前的審卷生活。
雖說以前的自答題裡,他們看得考卷常常千奇百怪,可至少它不枯燥啊!
哪怕有些答卷毫無文采、不見邏輯、胡亂亂語;有些答卷寫得亂七八糟、文不對題、亂用典故;有些答卷繁冗無聊、幼稚可笑、迂腐呆板!
可說到底,哪怕他們偶爾也會閱卷閱的昏昏欲睡,可是裡麵的樂子同樣不少,更不乏許多有意義的、精彩至極的文字!
那些水平或低或高的卷子看下來,他們至少還知道自己是閱卷官,哪像此刻,他們感覺自己就是印刷館的雕版工匠,不停地重複無有意義的內容!
已經閱卷閱到滿臉菜色,眼袋和黑眼圈齊出的閱卷官們,開始打起哈欠,你來我往此起彼伏。
陳穩和言學政作為堂上唯二的主考官,倒是不用從上千張試卷裡挑挑揀揀,隻等著下官們將能入眼的前十幾份考卷奉上即可。
此刻一更未至,用過晚膳的二人對坐案前,品茶閒敘。
“隻不知盛苑同學能不能再成案首,取小三元之美名。”言學政放下茶盞,笑言。
對麵兒的陳穩期待的應說:“若是這能成就這等美名,吾等考官做得倒是有意思哩!”
他說是這樣說,心裡卻覺著那個小女郎想拿小三元怕是難了。
雖說他不清楚此番考題更改之內情,可是聯係之前種種爭論,以及恩師的提點,他覺著這多少也有側麵控製女郎成績排名之意。
非是針對盛家女郎,主要是不想聖上剛開女子科舉,即有吉兆降臨,不然,隻怕聖上興起,大開大合的給女子從仕鋪路。
隻看史書記載,朝廷黨爭、文武爭權、世庶對立、宦官把權、官商相聯等等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已經著實夠熱鬨了,再加上了初入朝堂的女郎,隻怕是要沸騰起來咯。
對於聖上乾坤獨斷,堅持開女子科舉,容女郎登堂入相之策,朝廷大臣們隨無阻攔之力,卻有把控之能。
隻需要在考試和遴選的標準上,做出些許改變,就能淘汰大批女郎。
女官不成勢,即使有幾個要位放在那兒,也不會對整個朝堂造成影響。
零星出現幾個女官,是朝堂眾臣所能容忍的底線。
畢竟強勢之君不好反對,可是其後來繼承者總有好說話的,鬥轉星移,總有辦法讓女郎回到她們該回到的地方去。
以上,是陳穩對這次院試考題出現改變的猜測。
他自認此猜測未必全對,可卻能說中十之五六。
隻是可惜盛家那個小女郎了,若是首屆女子科舉能有小三元之美名,說不得足以名留史冊。
這樣想著,陳穩垂下眼眸,隱去唏噓之意。
言學政隻管欣賞著茶盞裡的茶葉,不曾直視陳穩,緩緩輕笑而談:“自然,此次考題變化,雖看不出考生們的個性能力,卻也能管中窺豹,看看他們是不是足夠謹小慎微。”
“正所謂一葉知秋,從細節處見其人,能夠選出踏實肯乾的棟梁,也是應有之義。”陳穩不多談考題,順著言學政的話輕聲附和。
言學政輕笑說:“不過想要選出案首,怕是有些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