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看著爹娘,腦子裡不停回響著“三個月都在京郊度假”這句話。
好家夥,她和姐姐進宮選秀,她爹娘則到京郊享清閒!
這要是選秀實踐再長些,他們是不是就要出京遊山玩水去了!
豈有此理!都不想孩子啊?!
“咳咳咳!”聽到小女兒的質問,盛向潯和鄭氏倆人立刻以拳抵口,緩解一下臉紅。
“唉喲!”本來盛向潯想和妻子一樣顧左右而言他,奈何他妻子一腳踩在他腳上,讓他隻能直麵小女兒的不滿。
“宮裡的太後是你親姨奶奶,你打小兒常常進宮玩耍,裡麵一花一木、一山一水、路線方位,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樣,就是閉著眼都走不錯路,何須我和你娘惦記呢!”
“那不還有姐姐!”
“雖說太後很少召見你姐姐,可是到底是她親外甥孫女,既然進了宮,她老人家豈能不予照顧?更何況還有你這個親妹妹在,我們自然再放心不過!”
盛苑沒想到他爹句句有理,反而顯得她有些不講理了:“……”
“好咯,皇上指婚這事兒暫放一邊,你說說夥同嶼哥兒毆打皇子這事兒吧!”盛向潯輕車熟路的將矛盾轉移。
瞬間,攻守變換!
於是,出宮回家第一天,盛苑因不敵混合雙打、抱頭逃竄了。
……
夜幕降臨,拔步床內,盛向潯和鄭氏低聲言說。
“聽苑姐兒說,二皇子曾化名謝鳶在國子監求學,和蒽姐兒不僅早已熟識,關係似乎還不錯?”
盛向潯聽出妻子言語裡的期盼和僥幸,隻猶豫了眨眼工夫,就打定主意,輕聲叮囑:“母女之間無話不談,有些話我這當爹的不好多說,你還是要跟她講清楚。
作為郎君我看得較你們清楚,青梅竹馬也好、一見鐘情也罷,在皇子那裡做不得數、當不得真。你我夫妻這般弱水三千取一瓢飲,於民間許是美談,在皇家那兒啊,就是錯誤示範。
宮裡紅顏未老恩先斷之例比比皆是,更莫說,待到韶華逝去,容顏不再了。
與其以後傷心傷情,不若提前看清,求個安穩閒適才好。”
鄭氏越聽越發難受,有心反駁一二,可是細想之下,丈夫所言句句為真,若不是為女兒而計深遠,他也說不出這些話來。
聽到妻子哽咽的低歎,盛向潯隻能聞聲安撫:“其實想想,這樣的姻緣也算不錯……你莫要著急,且聽我分析,看看是不是這個理兒。
蒽姐兒雖說智珠在握自有城府,可她卻沒有苑姐兒的野望,便是進了官場,也不過是像我這樣悠閒度日。雖說像我這樣挺好,奈何女子科舉為官,想要找個像樣的姻緣卻難了。
你我之前沒少尋人打聽,知根知底兒的人家裡,樂意自家閨女讀書科舉的多,樂意讓兒媳拋頭露麵的少之又少;即使有那麼幾家不介意兒媳考官的,能許下‘四十無子納妾’的人家沒幾個。
好容易能扒拉出一兩個來,不是容貌一般,就是才學平平,要不然就是家裡氛圍不好,那些人怎配得上我蒽姐兒?”
說起兩口子之前的努力,盛向潯就忿忿:“原以為能從國子監裡挑選出良才,卻不想還不如外頭尋摸呢!隻是在外頭找得就可靠了?多少實例寫著知人知麵不知心,真把蒽姐兒許出去,若是萬一遇上個中山狼,可怎麼是好?就算花了力氣把孩子從狼窩裡帶出來,也是要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