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父女打算現場教學啊!
瞧瞧那小丫頭驚歎連連的模樣!
景和帝這樣一喊,盛向潯卻是停下了朝禮部尚書邁出的步伐。
何本出鬆了口氣。
沒辦法,誰讓皇上對這位格外優容呢!有太後跟那兒看著,皇帝親兄弟不敢做的,這位都敢哩!
“聖上,您看,諸位同僚便是對京中低了自己一兩階的官員都格外客氣,蓋因同為文官也!武官地位不及文官,可不能連商賈的親戚都能欺侮吧?!士農工商,商名為末也;實則其以財勢,早已列於士之前也!若不遏止,加以限製,假以時日,此等群獠定當合世家、權臣之力,淩於皇親國戚,乃至天子之上!皇上,您不可不多想,不能放縱啊!”
盛向潯說到最後,目中含著淚光,極其懇切的看景和帝。
景和帝:“……”
很好,老哥今兒的演技極佳!
“危言聳聽!聖上,莫要聽永興侯搬弄是非!”陳嶺禦史急忙行禮。
“你說誰危言聳聽誒?!”盛向潯不樂意了,立刻收回淚光,怒視過去,“左大營那位知事是我舊友!他家這件事兒我門兒清!若非我永興侯府以勢壓人,他家小女若想和離隻怕要要脫層皮了!”
眾臣子:“……”
很好,真沒誰敢當著皇上麵兒之言自己以勢壓人的!
“聖上!聖上!永興侯自己承認其以勢壓人了!”
景和帝看著激動的陳嶺禦史,不由反省自己,是不是應該讓自家官員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嚴愛卿,永興侯隻是喜歡誇張,朕想滿朝上下,大多曉得永興侯他行事是有底線的。”
眾臣:“……”
嗬嗬,他們就說吧!
自家皇上偏心,從來都不遮掩。
“聖上,臣以為朝廷當設監督,凡商賈借請封之尊位,借子弟之權勢、借官員之威勢欺人,無論受欺者為文官、武官、百姓,皆當罰之,該撤封的撤封,該貶官的貶官,該革職的革職!這般,才會令商賈懂得如何尊重手裡的權力!”
盛向潯這番話,讓景和帝有些心動,卻讓眾多朝臣不滿起來。
之前大家可以看笑話不作聲,可是此刻涉及到自家利益,他們就不能沉默了,哪怕禦座上還坐著皇上。
他們許多人,不是出自商賈之家,就是族裡有子弟經商,再不濟還有豪商孝敬錢財,若是皇上真聽盛向潯意見設立監督機構,想要像現在這樣合作,可就難了。
“聖上,商賈也好、官員也好,皆是聖上子民,人有好壞,商亦有好壞;世上存在奸商,可是亦存在義商!若像永興侯這般一概而論,隻怕要傷了義商之心!”
“是啊,聖上!永興侯為友抱不平,臣等理解;可是令其友人之女受欺者,乃陳規也,非商賈武官之爭啊!”
“聖上,朝堂之上,家族有行商賈之事者極多,若是限製,臣等一心為陛下者,何存?!”
“……”
一時之間,三分之二的朝臣站出來,七嘴八舌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