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莫要遷怒她們,不過是我近來喜靜,不想聽那噪雜之聲,故而佯作暈厥,隻是想嚇走她們罷了。”秦太後也沒想到一個幼稚的舉動,竟讓兩嬪險些遭到廢黜。
“讓母後煩心,就是她們的罪過。”景和帝沒有因為秦太後的說法而放鬆,仍舊招來禦醫把脈。
秦太後無奈的伸出手,待幾個禦醫輪番望聞問切後,這才繼續言說:“就是為了魯王和元和公主,也不好對敬嬪和淳嬪處罰太過。”
“她倆原本就是因皇嗣而進位,現在難不成還要因著皇嗣而縱容?難不成皇嗣是丹書鐵券?!”景和帝心裡有氣,不肯鬆口,看著幾個禦醫遠遠兒的小聲探討。
秦太後歎氣:“不輕不重給個教訓就是了,魯王和元和公主皆已記事,卻又是容易影響了性子的時候,可不能對他們的生母太過嚴苛,可不能為打老鼠傷到玉瓶!”
景和帝想到幼子幼女天真可愛的麵容,到底不再像之前那麼堅定:“既然母後給她們說情,那朕就饒她們一回……隻是懲罰不能省去!
哼,口口聲聲說為了孩子,不過是她們自己想隨行罷了!朕偏偏不妥協!
這樣……鄭安!傳朕旨意,令賢妃、寧妃隨行出巡,其間暫代母職,照看魯王、元和公主。”
秦太後無奈的搖搖頭,皇帝雖說退了一步,不過給的懲罰也不算小。
隻怕從今兒開始,直到皇帝回宮,這其間敬嬪和淳嬪都要睡不著了。
“母後您看朕的主意怎樣?”
見皇帝旨意都傳下去了,才來問自己,秦太後翻他一眼:“賢妃她養育了元榮公主,寧妃她養育了陳王,她們都把孩子們養得好好兒的,也都是規矩人,由她們分彆暫養魯王和元和公主,顯然很合適……可見皇帝是用了心的,哀家也放心。”
聽見母後換了自稱,景和帝摸摸鼻子。
他剛真氣上了頭,沒想這許多。
幸好禦醫那邊兒也商量好了脈案,紛紛上前回稟,這才緩解了尷尬的局麵。
“回皇上,太後脈象平和,沒有大礙。”
秦太後聞言麵色一喜,剛要說皇帝大驚小怪,就聽皇帝不滿的哼了一聲:“平和無有大礙?若真是這樣,你等剛剛為何不言?!反而商討半晌?!”
禦醫頓了頓,瞧瞧覷了眼秦太後,直到景和帝不滿的哼了一聲,這才回說:“隻是太後自驚夢月餘之後,有些傷了底子,須得靜補,不可勞累、不可情緒跌宕起伏、更不可受到驚嚇,如此緩緩養之,方能找補回來。”
“……”景和帝沉默片刻,看向秦太後,“母後,您早已知曉了?合著您瞞著兒子啊!”
秦太後訕笑:“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這次就不跟你出巡了?!”
景和帝清楚太後這是嫌他管東管西才不讓禦醫說的,好氣好笑之餘,又很無奈,想來想去,也隻能管好禦醫:“朕讓人把苑姐兒喊來陪著您。”
言罷,就要找禦醫好好談談去。
秦太後聽皇帝要把苑姐兒喊來,忙說:“她上值呢!你莫要耽誤她工作!”
景和帝遙遙的擺擺手:“母後莫擔憂,那丫頭巴不得放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