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盛大人留步!”
盛苑剛到大理寺,才踏上長廊,就聽身後傳來左寺丞的呼喊。
“陳寺丞?”盛苑聞聲停下腳步,納罕的看過去。
“您喚在下所為何事啊?!”
雖說都在大理寺共事,可她和左寺丞接觸不多,偶爾交談也是簡單,她實在想不出他這忙慌慌找自己是為何事?
“盛大人,您可叫本官好找啊!”陳寺丞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擦擦額頭的汗,狠狠地舒口氣。
見他這般,盛苑更是詫異,待對方表情平穩下來,才問:“陳寺丞匆匆尋找在下,可有要事言說?”
陳寺丞頷首:“本官接到一軸卷宗,乃是南省五州府遞上的案卷。”
“南省五州?”盛苑記得這是左寺丞負責的省份。
陳寺丞好好兒跟她提及他自己負責的省份案卷?
“這……本官提及之事許是有所冒犯,不過此案卻有內情,還請盛大人海涵。”
陳寺丞越是客氣,越是讓盛苑嘀咕:“陳寺丞有言可儘述,在下此刻已然迷糊。”
“南省五州府知府送來的案卷,有一卷涉及了來自京都的寧姓和安姓少年。雖說卷宗上講,走私粗鹽乃其仆從臨時所為,可有地方監察司上書百姓訴告,說他們運鹽海外。”
“寧姓、安姓?運鹽海外?”盛苑根據姓氏,很快從人脈關係裡尋到了線索。
安嶼的祖母可姓寧!
“自從燕朝再次確立鹽鐵歸公製度延傳至今,三朝皆有處罰,運私鹽程度較重者,按律可斬也!”盛苑才不理這三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戶呢,“陳大人手中證據可確鑿?若是證據成立,自當秉公辦理,該怎樣怎樣,萬不可因情誼而罔顧事實和律法公義。”
盛苑說的義正辭嚴,卻把陳寺丞想說的話都給擋了回去。
“……”本來想要好言勸說盛苑的左寺丞。
他隻是想跟這位同僚陳明關係,畢竟案卷裡的倆人都是她未婚夫的親戚。
一個未出五服一個未出三服,一個出自清流學術之家、一個出自老牌勳貴國公,都不是很好惹。
若是盛苑出於姻親關係擔保,就看她在皇帝太後跟前兒的地位,隻怕又是一陣糾纏。
故而陳寺丞來打招呼,也是為了不受乾擾。
“您要是怕在下乾涉司法儘可放心,在下不會置喙一言!”盛苑的保證擲地有聲。
聽到陳寺丞耳中,的確放了心。
大概是出於投桃報李的心思,他特意將寧姓和安姓少年的名字透露給盛苑聽。
“安海?”沒等盛苑多關注那個寧姓郎君,就讓這個和安嶼堂弟同名的郎君吸引了。
安海此人乃是現任安國公的嫡次子。
“據本官所知,現任安國公有一嫡子正是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