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宴隻有王爺您缺席……隻怕大家要亂猜了。”近侍自幼被內務府安排給了慧王薑瑜琮,自那時起他和薑瑜琮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故而他比薑瑜琮更在意他的安危和前途。
“本王的地位和前程係於父皇,而父皇向來剛毅堅定,旁人想要謗毀本王,從而動搖父皇之心意,近乎於妄想。”薑瑜琮說了這些後,點到而止了,沒有繼續剖析。
他剛剛沒有說的是,眼下父漸老諸子卻愈壯,父子君臣之間的關係已有微妙之勢,故而他寧可在輿論上處於弱勢,也不想被那些大臣們看好,然後嘰嘰喳喳把他往太子之位上送。
他希望,即使有一天他真的被立為了太子,也是父皇出於自己的意願,而不是讓那些朝臣用聲勢和大義推上去的。
“回京有何不好?王妃和小王爺小郡主都等著我呢!”薑瑜琮的麵容恢複了往常的柔和,眼底的歡喜幾乎透了出來。
……
薑瑜銘想哭。
他不小心打翻了皇後敬送的酒缸,於是這幾天的一切都為了掃尾。
先是將吸飽了酒水的土壤挖出,填上新的土壤,以免酒氣迷人。
雖說酒揮發的不算慢,但是幾十缸酒灑在這片賓客經過的地帶,想要一時半會兒散去,也是不容易的。
他可不想他父皇期待的家宴上出現“未飲酒已醉”的情況!
“靜王叔,我這些侍衛剛鏟完土壤,又開始搭建台子,您是不是太能利用人了?”
靜王搖晃扇子,一副“你很有覺悟”的表情:“本王給你在皇兄跟前兒擔保,可是說了,你是會儘全力補償的!”
薑瑜銘看他這樣子,頓感牙疼。
他就不明白了,父皇明明知曉他未離開,怎麼不趕人?不趕人就算了,還不肯直接見他,每吩咐一件事兒都讓靜王叔傳話,鬨得他現在忐忑不安,生怕父皇憋著大招哩。
“皇嫂不僅不跟伱計較,反而讓你親自釀一缸盧家秘傳之酒,這說明什麼啊?”
“嗬嗬。”薑瑜銘冷笑兩聲。
都說皇後慈愛寬容,不僅不責怪他冒失之舉,反而將祖傳秘釀之法傳授給他。ahref="**://**.y."target="_bnk"**://**.y./a
可誰想過,他稀不稀罕呢?
這大楚天下都是他家的,他不愁吃穿的,怎麼可能在意一個釀酒的秘方。
再說了,皇後素不掌權,她青睞不青睞他,根本沒有意義。
還不若讓父皇收拾他一頓呢!
現在倒好,父皇對他視而不見,卻可著勁兒折騰他,不過釀個酒,又要用這邊兒的糧食,又要用那邊兒的水。
他為了釀出美酒令父皇滿意,按照父皇讓靜王叔傳達的旨意,他親自將到山上運來了山間清泉。
“清泉水需要經過月華洗滌,你準備妥當了嗎?”
薑瑜銘:“!!!”
雖說幾天的工夫不能釀出一缸美酒,可是他堅信父皇要得隻是態度!
他敢保證,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定有內衛將他的一言一行記錄在冊給他父皇瞧哩!
明兒就是家宴,這缸美酒若是不見雛形,隻怕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