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排十來間竹屋出現在眼前,盛苑依次看過去後,氣笑了。
她原以為,就算是把女學生們單獨放到一起教,教室配置應該也和前麵的類同。
卻不想,她之前還嫌棄府學班級設定簡單,可眼前的女學生班連那麼簡單的劃分都沒有。
十來間竹屋隻有兩間學堂,其餘的皆為食堂、宿舍。
而那兩間學堂,一間名為啟蒙班,一間名為女紅練習室。
就這樣,女學生人數也
不過十數人。
「府尹大人,非在下無能,實乃府城情況特殊,沒錢的庶民們怎麼可能讓女郎來此讀書?徒增額外花費之外,還少了份兒得用的勞動力。
至於富庶人家,人家自己不是有族學、家學,就是單獨給女郎們請了女先生到府教書,他們家的女郎大多早早就定了親,為了他們家女郎的名聲,更不可能將她們送到這裡和那麼多郎君在一起讀書了。
就這簡單的十數個女先生,還是在下一一勸說,又許諾男女學生分班就讀,等閒見不著彼此,那些中等之家才允許自家女郎前來求學。」
府教授一看盛苑的臉色,當即顧不得麵子不麵子了,忙不迭跟她哭訴「非在下刻薄摳搜,這般設置乃是學生家長的要求,在下顧著朝廷法令,方才應允。」
說完這些,府教授看了一眼盛苑後麵那些隨行官員,見他們皆是一副眼瞅鼻、鼻瞅嘴、垂眸不吭聲的樣子,不由愈發忐忑。
「學生少,究竟是學生家長不忍兒女們吃苦,還是社學的普及,根本就不夠呢?!」
盛苑話聲淡淡,卻偏偏猶若錘子一般,一下一下砸在府教授的腦海裡,令他的官服都給濕透了。
「這……」府教授額角沁出豆子大的汗珠。
雖說社學的直接管理人是縣教諭,可他對州縣裡擔任教諭、學政之職的官員同樣有管理權。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那麼下屬有問題,直係領導要被問責也很正常了。
「社、社學雖未荒廢,可是各家送子嗣讀書,隻為了認字兒,每到學生字數學得差不多了,便讓其家人給帶了回去。」
盛苑聽懂了,這守安城的百姓把社學當成識字班兒了!
「百姓愚蒙不懂,乃是受學識和見識所限,他們不懂,你等難不成沒有讀過書?百姓懵懂,你們這些負責教化之事的官員就放之任之?你們可有人記著教化之責?」
盛苑冷哼一聲,當即也不往下看了,吩咐人將各州縣的教諭和學政喊來,便不滿的原路而返。
府教授本來還兩眼發懵,可是看到盛苑往回走的,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偏偏他又不敢驚擾盛苑,隻能一步高一步低的跟了上去。
盛苑也沒想到,她不過是原路回到遊廊,竟然能見著各班學子嬉戲打鬨的場麵!
本該教書的先生們滿頭大汗的追著阻攔,幾個高級班的學子不但不幫忙,竟然還時不時「指點」底下的學弟們應該怎樣逃竄。
嗬嗬,這場麵,怎一個荒唐了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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