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章萍其前一天剛剛跟盛苑介紹了賈裳,後一天這位女郎就站在了府衙大堂之上。
這位女郎瞧著很是坦然,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原告。
看著這位章萍其嘴裡敢想敢做的女郎,盛苑倒是沒急著讓左右衙役大呼「威武」。
她先是打量了這個被府城人用不安於室形容的女郎片刻,直到賈裳有所覺,抬頭直視過去。
若是換成旁人,和府尹的目光相對,隻怕裝也要裝得誠惶誠恐些。
可是賈裳不然,她接觸到盛苑目光後,竟不躲不閃,反而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見此,盛苑也朝她露出個笑容。
雖說第一印象尚可,可盛苑卻沒忘記自己尚在辦公,故而在對方受寵若驚、想要進一步增益彼此好感的時候,她收起了所有表情,冷著臉,拍下了驚堂木。
此舉好像和「以摔杯為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不,驚堂木剛落下,府堂之上左右衙役就無縫銜接的高唱起了「威武」。
「原告是哪個?」盛苑雖然在問問題,不過目光卻看向了賈裳。
「大人,是小人!原告是小人!」一個呼聲將盛苑的注意力從賈裳身上帶走。
盛苑循著聲看過去,卻是一旁跪著的中年郎君在說話。
這位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子很認真的搖晃著兩隻手,疊聲說:「大人,這商家女郎不是與昂高,她、她她是被告啊!」
「……」鬨了個烏龍的盛苑揉揉額頭,「嗯,既然你是原告,為何早早跪下?」
山羊胡子男人忙扶著地站起,拱手說:「回大人,小人現在尚未取得功名,故而……」
「那你呢?」盛苑扭頭看向賈裳。
原以為她會狡辯幾句,不想這女郎挺直胸膛,朝盛苑行了個拱手禮:「府尊大人,學生三年之前考中了秀才。」
「……」盛苑雖然和這個賈裳還不熟,可是聽此言,卻莫名生出「果然如此」的感歎。
「倒是個上進的,那你就站著對簿吧!」盛苑按捺住了眼底的欣賞,視線回到山羊胡子男子那兒,「你……」
雖說按理,秀才見官不跪,就是當堂對簿也不用跪著。
可是在她的府堂之上,原告跪得彎腰駝背,被告反而意氣風發的站著……不管原告是不是冤枉了賈裳,這一幕光看著就有種黑幽默的諷刺意味。
這樣的場景放到彆處都屬正常,可盛苑怎麼瞧怎麼覺得彆扭,索性朝山羊胡子男子說:「你且站著回話……待有需要你再跪下!」
眼見對方戰戰兢兢想要推拒,盛苑忙不迭補充一句。
不想最後這句竟然很有作用,山羊胡子男子登時以頭伏地,感激涕零的連連道謝。
盛苑聽得煩了,擺擺手:「公堂之上,這等推謝就不必了,你既是原告,那你就將所告之事一一說明。」
山羊胡子聞言,瞧瞧偷看了盛苑一眼。
不想,盛苑早在大理寺時就養成了升堂冷臉的本事,哪怕語氣說得和氣,可那張芙蓉麵卻冷得讓人打顫。
那模樣瞧著,似乎隨時都要喊出一句「拉下去棍棒伺候」!
那山羊胡子讓自己的想象嚇了個激靈,登時收起了所有小心思,一刻也不敢耽擱,忙不迭說:「回大人的話,小人要告這個賈裳勾結奴兒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