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苑姐兒,你真要見那個啥子女王?」蒲耐被押下去,安嶼立刻試圖勸說盛苑放棄這個可怕的想法兒。
「先不說這人身份真假,就算是真的,你這一府之主官豈能無詔出國?你隻要動了,京都裡那群諫官就要群起而攻之了,即使皇上想保你也不容易!」
「誰說我要出國了?」盛苑放下筆,吹了吹剛出爐的奏疏,「而且,誰說我要無詔而動哩?喏,會麵的時間安排在一旬之後,足夠這本奏疏來個往返了。」
見盛苑安排妥當周全,安嶼鬆了口氣,沒問奏疏內容,隻是點頭說好。
不過他還是不讚成盛苑去見奴爾罕的女王:「主要是,這太冒險了些,畢竟我們對對方的了解,除了蒲耐的一麵之詞……哦,對了,還有這封真假難辨的秘信,除此之外,我們其他情況不得而知,這樣的情況下,輕率而行實為不智。苑姐兒,你以前可是常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而今怎麼忘了?」
盛苑見他表情激動,那樣子像是恨不能把她原地定住才好,也不急著辯駁,隻是反問:「你怎麼就確定我對那邊兒的情況兩眼一抹黑?」
若真是信息不對等,盛苑才不會走這一步險棋。
「……」安嶼被問得一怔,眨眨眼,想到盛苑的性子做派,不由小聲試探著問,「可以細說說不?」
「你等等。」盛苑回他個眨眨眼,走到書架前,用鑰匙打開一個抽屜,扭頭看他,「你先閉上眼。」
安嶼當即合上眼睛。
盛苑變戲法似的從空蕩蕩的抽屜裡取出了一枚小印。
嗯,從係統在手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啟用隨帶的空間。
果然,不用不知道,一用還想要。
「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盛苑的笑聲在耳畔響起,安嶼當即睜開眼。
登時,眼前一枚雙頭印闖進視野。
「喏,印泥、紙張,都給你,你試試!」盛苑示意安嶼接過小印。
他也的確按著吩咐照做,很快,兩枚圖印清晰的落在紙上。
安嶼看著清晰可見的落印,瞧著有些眼熟。
直到盛苑將奴爾罕女王的秘信遞過去,讓他對照著瞧,他才赫然發現,這兩枚落印,分明是代表奴爾罕女王和太後權力的印章!
「苑姐兒,你這……什麼時候造出來的假印?」
安嶼此刻對盛苑佩服得五體投體!
麵對他那雙亮晶晶的、充滿好奇的眼眸,盛苑無語的翻眼:「拜托,這怎麼能叫造假印呢!這分明是複刻!複刻你懂嗎?這是成比例的模型!」
「……」安嶼撓撓頭,心說,這不還是造假嗎!
「不過你怎麼把兩個印章合在一起了?」
「兩個帶著累贅,這樣多好,一上一下,且丟不了呢!」
安嶼點點頭,說了句挺好,而後,實在忍不住,又問起了盛苑弄這假……哦,不是,是複刻這兩枚印章的初衷。
「邊城雖是重地,卻毗鄰阿戎和奴爾罕,遠景京都皇城,自然要準備的周全些。」盛苑把玩著印章,讓安嶼對照兩份圖印的細節,接著說,「奴爾罕投遞給大楚的國書可不少,隻要皇上同意了,拿出來謄抄拓印一下他們的印章圖案可不是難事兒。」
的確不是難事兒,就是可憐係統了,在掃描了原圖之後,就開啟了核對的工作,基本上,她畫了多少份印章圖案,它就跟著對比了多少份。
偏偏盛苑還是個喜歡親力親為的人,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堅持提高個人實際能力而不是讓係統弄虛作假。
於是,在係統空間的輔助下,經曆了無數次聯係的盛苑,其印章作……嗯,印章仿製技能得
到極大提高,基本做到了看一眼就能即刻複製。
可以這樣說,她現在的複刻技能,基本上可以做到以假亂真了。
「離京之前,皇上曾讓各國駐京使者幫忙參譯他們的國書,看看原件和譯文之間有無不符、謬誤之處。」盛苑得意的揚起頭,「裡麵混合了一些抄本,安排在了前麵……結果,無一人發現不同。」
「……」聽完這些,安嶼沉默片刻之後,幽怨的瞅著盛苑,不樂意的問,「苑姐兒……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過,你還掌握了文書做舊的本事?」
這次輪到盛苑無言以對:「……」
「好吧,就算是這份秘信是真的,可是……上麵兒說啥了?」安嶼倒是想起正事兒了,不過想要勸盛苑不要貿然行動,他需要知道信裡的內容。
可惜,他能聽懂阿戎語言,能看懂阿戎文字,卻對奴爾罕的語言文字七竅通了六竅。
「上麵兒說,她想跟咱們大楚皇帝談談邊界問題。」
「???」安嶼擰著雙眉,哼了一聲,「這不是三國正打著呢,等到戰事結束,邊界劃分就不是問題了!」
「信裡說,若是她當政,定然不與大楚為敵,屆時從它和阿戎那邊兒劃出一地,權作兩國之緩衝,以此締結萬世不戰之盟。」
「喲,這口氣夠大啊!」安嶼嗤笑一聲,「怎麼著,是想讓咱大楚幫她打倒他們的攝政王?」
「奴爾罕的事兒,咱們大楚鞭長莫及,怎麼可能摻合?有句話說得好,疏不間親,他們叔侄之間的事兒,他們自己解決就好。」
安嶼認同,使勁兒點頭:「就是這個道理!苑姐兒,你這樣的通透,怎麼還想去見她呢?」
「有些話,親自說、麵對麵說,更清晰……我們的意思可以明白的說給她聽,同時,也可以看看這位有想法兒的女王,就是怎麼樣的人。」
「有這個必要嗎?」安嶼不認為那位受到掣肘的女王有何可見的必要,「她和她叔叔之間的博弈還沒個結果,誰曉得到最後,皇位實際歸屬給誰?」
「也許見這一麵,就能大概猜到誰勝誰負呢?」盛苑覺得自己看人能力不差,說不得可以試試看。
「……」這次安嶼倒是沒再反駁,不是因為他讓盛苑給說服了,而是他太了解盛苑的脾氣咯,她這樣說,其實就代表著她已經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