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了,哪裡還管得了以後?”
對於盛蒽這話,盛苑一點兒都不信。
她姐姐這人大小就謀定而後動,你說她是出於無奈被迫這樣選擇,她信。
可是她姐姐的這個選擇,決計不是一拍腦門兒臨時想出來的。
以她的了解,就這個選擇,定然是她姐姐繁多計劃裡的一級。
也許不是最優選擇,但肯定有對應的配套安排。
換句話說,哪怕,這個選擇是她姐姐計劃裡最差的那個,那這個選擇也能協助她姐姐走向勝局,隻不過過程也許艱難些。
“不曉得就算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咯!”盛苑也不傻,她姐姐這時候情緒不穩定,她非要拆穿了,隻怕要受教訓,乾脆再次換話題了。
“姐姐,這……話說回來哈,有了這些欽點禦醫,皇上是不是很快就痊愈哩?”
“表麵上自要大好的,強撐著在虎狼環伺的朝堂上走一遭,也能安撫一下朝臣。”
“……”盛苑沒從姐姐的話裡聽出情緒的波瀾,可是想到傳言裡皇上忽然鬨著閉宮煉丹,連朝政都托付給了姐姐,不由驚了一下。
“情況這樣糟糕?”
盛蒽抿著唇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這……”饒是之前各樣猜測,可此刻看見姐姐垂眸承認,盛苑還是震驚不已。
“怎麼就到了這般地步?這、這這這,何以至此哩?”盛苑攥了攥冒著冷汗的手,感受著自己手指尖兒的冰涼,半晌才說出話,“我剛聽知語說,羆娃之前險些落水……”
“不過是渾水摸魚的匪類罷了!不值一提!”盛蒽語氣聽著輕巧,可是整個人卻散發著利劍的殺氣。
“永平公主莫不是之前藏拙了?竟看不出她還有這等決斷?”
“那個蠢貨?”盛蒽藐視的哼了哼,“又蠢又毒,她就是有賊心,卻沒賊的能耐,要說果決很辣,還得是岑太妃!”
盛苑恍惚聽到她姐姐的牙齒在使勁兒咬合。
“岑太妃?”聽到這人,盛苑一點兒都不驚奇,隻是不解她怎麼做到讓永平配合的?更不曉得她這樣做的動機為何?
“姨奶奶在時,和她關係不算太差,雖不能和溫太妃比,卻也算有些交情的……更何況,靜王早已不在,她傷及皇上又能有何好處?難不成真為了給兩個來曆不明的孫子爭皇位?”
盛苑這話聽得盛蒽苦笑不已:“果然,隻要人不癲,根本沒辦法和她產生共鳴。”
“啊?!”盛苑眨眨眼,有些懵,“啥意思?難不成她瘋了?”
之前她見過岑太妃的啊,瞧著不瘋不癲,就是個變了性情略顯古怪的老婦人,雖然瞧著略有偏執,略微專橫了些,可理智還在,沒糊塗。
“糊塗?!她可不糊塗啊!”想到那日她和永平的對質,盛蒽冷聲一笑,“她要是糊塗,那永平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