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旭是不會承認自己昨天回了宿舍後,又做了一夜春夢。
夢裡的姑娘通紅著眼眶,聲音軟綿勾人,他白日裡有多壓抑,夜裡就有多瘋狂。
他清楚自己該遠離沈棠,卻又清醒的沉淪在她一顰一笑之中。
控製不住、下意識的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
隨著音樂的響起,如江南煙雨般的聲音響徹在眾人耳朵裡。
儘管這首歌他們已經聽了無數遍,可聽到這樣清亮纏綿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沉溺進去。
郝運一臉花癡,聽的如癡如醉,忽然他激動道:“營長,沈同誌是不是往我們這邊看了?”
台上姑娘眼神堅定的仿佛要入黨,凝視著遠方,若不認真看,還真以為她是在看他們。
賀旭心裡輕嘖了聲:“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誰也沒看?”
慫的嘴巴都瓢了,也就是大家沉浸在她的聲音中沒關注而已。
郝運:“我不聽。”
隻要不是本人解釋,那就是看了。
說完,他還拐杖都不拄了,單手拿著一束花,跳著腿遠離了賀旭這個瘟神。
賀旭:“……”
台上的沈棠唱完,內心的小人焉噠噠的躺在地上:完了,這回是徹底的完了。
她嘴瓢了兩下,不僅走調了,還唱錯字了。
不過底下的人應該沒聽出來,掌聲比之前林曉她們演出完還要熱烈。
她戰戰兢兢的走下台,見到李團長剛要認錯,就聽李團長笑著說:“還行,再接再厲。”
沈棠內心小人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嘿嘿,又混過了一天。
“方政委已經跟我說了,你要請半個月的假是吧?”
沈棠:“對。”
李團長看她這次表現的不錯,就同意了:“行,待會我給你寫介紹信,不過你現在是歌唱隊的獨唱,即便我批準了你請假申請,你也不能閒下來,改吊嗓子一定要好好吊,練習一點都不能落下,這次在台上出的錯,下次不能再犯,聽清楚了沒?”
“是,我絕不辜負團長對我的期待。”
李團長這麼好說話,是因為下下個月就是國慶了。
九月要準備的節目很多,但沈棠是個新人,合唱團的領唱之位李團長還不敢輕易交給沈棠,所以才會批準了假條。
交代清楚了沈棠不足之處和請假之後需要練習的歌曲,李團長心滿意意足的走了。
沈棠剛鬆了一口氣,一回頭,差點撞上一束從山地裡剛采上的野花。
“沈同誌,你唱的真好。”男兵黝黑的臉上滿是羞澀,有些緊張的詢問:“我可以請你看電影嗎?”
文工團的人紛紛冒出個頭來看戲,這年頭約人看電影,等同於表白。
沈棠有些羞澀的盯著他臉和身材看了下,長的還行,身高也不錯,便打算接過他的花了解一下。
反正要相親,多了解應該是沒有錯的。
郝眼好不容易拄著拐杖到來,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心碎了。
“補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