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倔強的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彩禮呢。”
賀旭咧嘴一笑:“縫紉機、自行車、手表、收音機,我都找人定了,隻等貨到。
至於彩禮,我的存折都當做彩禮給你,行不行?”
“存折裡……多少錢?”
“爺爺給了我七萬,我手裡有兩千塊。”
沈棠驚的嘴巴都沒合攏。
沈母心疼她,臨走之前還給她留了五千塊錢,沒想到賀老爺子給了賀旭這麼多錢!
賀旭又緊張的問了一遍:“後天結婚?可以嗎?”
他轉了轉眸子,湊到她耳邊:“結婚後,可以隨便摸我腹肌。”
沈棠耳尖紅了紅:“好、好吧。”
其實賀旭人蠻好的。
咳……她才不是因為她的腹肌好摸。
賀旭摸了摸小姑娘柔軟的頭發,又親了一口她的紅唇:“真乖。”
黏糊勁看的周玲牙都酸了。
她唱著歌走回去,立馬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方政委。
方政委一點也不意外。
賀旭的結婚報告打上來,他也是看過的。
隻不過這兩孩子沒說,他也就瞞著了。
大概是好事成雙。
沈棠出了院,就被通訊員通知有自己的信。
看到地址,她內心的小人瞬間興奮起來。
她還以為自己的稿子沒過呢,兩篇文中短篇的稿費隻有十塊錢,裡麵有一些票據。
長篇《娘嫁》則是千字三元,這時候不興給稿費,福利倒是不錯,各種票都有,千字三元已經是雜誌社最大的讓步了。
主要是沈棠的書確實新穎,勾子一個接著一個,讓人看的恨的牙癢癢,恨不得讓她把後麵的內容寫出來。
沈棠去供銷社買了些糖果,又去市場買了塊五花肉回了小姨家。
一路上回來,那些嬸子看到她,紛紛恭喜她。
沈棠一愣,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全軍區的人都知道她要和賀旭領證了。
她耳尖爆紅,這個賀旭,嘴巴真是一點也不把門。
當天晚上,賀旭就帶著煙酒上了方政委家提親。
這年頭的人基本上相對了眼就可以結婚了,周玲當年和方政委就認識一天便領了結婚證,自然不會覺得兩人後天領證會太急。
周玲和賀旭商議了許久結婚後要擺幾桌酒席。
賀旭不打算請自己那對無良父母,至於老爺子腿腳不便,也肯定來不了軍區。
沈棠父母遠在大荒北,輕易不能回來,隻剩下一個沈老爺子,同樣也是腿腳不便無法過來。
大哥二哥三哥那邊隻有二哥和二嫂能請假過來,但賀旭將婚事定在了後天,即便是她打了電話過去,也沒法在短時間內趕過來。
所以宴席隻請家屬院的人。
商議好要定幾桌之後,大家歡笑著用完了晚飯。
傍晚散步,賀旭牽著沈棠的手一路往申請到的院子走去。
院子不大,門口朝南,裡麵原本有些雜草,都已經被賀旭清理乾淨。
屋內通了電,部隊位置接近南方,冬天沒有北方冷,床都是用的木板床。
床靠近白色牆壁,鋪了一層厚實的棉被,坐上去軟乎乎的。
旁邊是紅色的大衣櫃,窗戶邊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木桌,一米六高的書架落在腳邊,推開窗,就能看到一望無際又蔥鬱田地。
賀旭不是個愛看書的,這顯然是給她弄的。
這兩天他都住在這裡,倒了杯甜水給遞給她:“怎麼樣,哪裡需要改一下嗎?”
沈棠低頭小口喝水以掩飾內心的尷尬:“還行,不用改。”
賀旭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一時間也有些羞澀。
曖昧的氣氛在暖黃的光芒裡無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