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吳團長吵也吵了,罵了罵了,勸也勸了,偏偏女人就不聽,把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本事發揮的淋漓儘致。
吳團長的老婆是他的童養媳,之前一直待在鄉下,也是近些日子吳團長老家分了家才來的。
這麼一鬨,把吳團長積累了好些年的名聲全鬨沒了。
“你再鬨,我們就離婚吧。”
吳團長也累了,他就是知道自己媳婦和他娘一樣蠻橫無理,才會一直不願意讓她來隨軍。
他想要的媳婦,應該是那種讀過書的知識分子,能夠將家裡打理好,又能與家屬院的嬸子們合得來,走出來都能拿的出手的姑娘。
而不是這樣隻知道無理取鬨的鄉村農婦。
看著對麵賀旭娶了那樣一個漂亮的老婆,吳團長說不羨慕是假的。
可他也知道,自己兒子都十四了,哪裡能說再娶就再娶?
最重要的事,他也沒找到能讓他各方麵都滿意的姑娘。
“你要跟我離婚?我打死你一個負心漢!”
女人怒吼一聲,衝上去就要打他。
吳團長氣的心梗,死死抓住她的手:“你不要再鬨了,行嗎?”
女人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哭的驚天動地,渾身泥巴狼狽又無理取鬨的樣子,看著就讓人覺得無奈。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著吳團長和他媳婦。
吳團長十四歲孩子更是寒著臉,咬牙切齒道:“媽,你就彆再這丟臉了行嗎?”
進了城,他才知道城裡人過的是什麼日子。
個個不說光鮮靚麗,但衣服絕對不會像他媽和奶奶那樣全都是黑色汙垢。
班裡的同學都在嘲笑他有那樣一個媽,簡直丟死人了!
“好啊,我養你十四年,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養大,你現在覺得我丟你臉了是吧?我的命咋那麼苦啊……”
吳團長忍無可忍:“夠了,你是不是要我脫下這身軍裝,隨你回農村,你才罷休?”
女人一下就啞了火。
她不明白,她隻是不想讓他去拚命而已,她有什麼錯?
為什麼跟媽學的那些,在這裡都不管用了?
周玲拉起地上的女人,好說好歹的將人送回房間。
瞧見沈棠懷著孩子還站在外麵,趕緊拉著她走回房子:“這麼冷的天,你出來乾什麼?快去歇著。”
沈棠衝她傻笑了下,回屋關上了門。
次日去文工團,石冰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今天是她轉回原單位的日子,這人怎麼還笑的這麼沒心沒肺?
李紅悄悄的在沈棠耳邊嘀咕:“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棠驚的連忙去捂她嘴巴。
她這張嘴,被文工團的眾人“親切”的封為烏鴉嘴。
從來沒有出過好話。
這時,李團長陰沉著臉走了進來,對於石冰退回原單位的事絕口不提。
眾人有些疑惑,尤其是徐慧,連忙去打聽情況了。
這才知道,原來石冰的姑姑打了電話過來,希望李團長再給石冰一個機會。
石冰的姑姑是首都文工團的乾部,本來是管不到他們軍區文工團的。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李團長就那麼妥協了。
徐慧被這個變故氣的磨牙,早知道她就不讓領唱之位了!
下了班,沈棠剛回家,就瞧見吳團長老婆手裡抓著把瓜子走來了她家。
平日裡兩家雖然離的近,但沈棠從來沒見過她過來。
王翠花穿著厚實的棉鞋,衣服灰黑,頭上帶著毛巾,袖子上套著兩個已經又臟又黑的袖套。
一進門,就開始打量他們院子,然後不屑的“嘖”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