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並不是一個多能隱忍的人,她不喜歡沈母那種打量和懷疑的眼神,於是也不喜歡沈母送她的禮物,更不喜歡沈家的人。
初中,她遇到了何秋。
何秋對她很好,知道她性子軟弱,每一次都護著她。
於是在何秋生日的時候,她送了一條手鏈給她,並且還和她說,她們要做一輩子好朋友。
何秋護著原身,原身對她也夠意思。
上一世,原身多次勸導何秋不要相信那小白臉,哪怕何秋最後被人卷走了所有錢,原身依舊替她還了賭債,還給了她不少生存的錢。
在那個大環境裡,隻要何秋振作起來,她完全可以活的很好。
可惜,何秋臨死之時,都還在恨原身。
沈棠的記憶還在不斷湧現,湧溢而出的記憶讓她臉色蒼白了幾分,額間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
小小的沈棠哭著從樓上摔下,還有被梁家姐弟欺負的畫麵。
沈棠頭痛欲裂,腳步踉蹌了下。
韓忠國連忙扶住她:“沈同誌,你沒有事吧?”
回來的賀旭剛好撞見,他心臟緊縮控製不住的慌了下,連忙上前拉開人:“糖糖怎麼了,我抱你去醫院。”
沈棠抓住他的手臂搖頭,神情有些恍惚:“我沒事,就是想睡一下。”
她現在記憶很混亂,頭也疼的不行,就算去了醫院也隻有值班人員,根本查不出什麼東西來,還不如好好睡一覺,彆像上次一樣發燒。
賀旭抿著唇,看她神情疲憊的樣子,沒好再問,將她抱進了屋子。
身後的韓忠國也是無奈,何秋說隻要拿出這條手鏈,沈棠一定會再原諒她一次,誰知道好好的人差點就暈了。
算了,他已經仁至義儘,何秋的事他不會再管了。
“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賀旭動作輕柔的給她蓋上被子,在沈棠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見她徹底睡著,才將房門慢慢關上。
堂屋裡的桌子上正放著一封信,賀旭拿起來一看,裡麵各種汙言穢語讓他心裡一沉,黑眸裡風暴越來越滲人,骨節緊攥仿佛要捏碎似的。
過了許久,他沉默的將情緒隱瞞好,去廚房裡做好晚飯。
等沈棠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坐在床邊的男人笑容一如既往,捏了捏她神情恍惚的小臉:“醒了?”
沈棠下意識把兩隻手臂掛在他脖子上,任由他幫自己穿好衣服鞋子。
“賀旭,我想的打個電話給媽媽。”
賀旭抱她的動作一頓,唇角含著笑,平靜的黑眸裡卻黑沉的可怕:“你看過那封信了?”
沈棠歪了歪頭,她打電話給媽媽,關她看沒看信什麼事?
賀旭猛的將人抱進懷裡,聲音無措中帶著一絲懇求:“棠棠,不要害怕我,也不要離開我好嗎?”
沈棠連忙安慰他:“怎麼了?我沒說要離開你。”
“真的?”
賀旭如點漆的黑眸裡滿是脆弱,似是紅了眼尾,襯得他深邃的五官有種破碎感。
與往常的桀驁懶散反差十足,偏那雙遒勁有力的將她抱的緊緊的,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柔聲安慰:“我沒看那封信,也沒有要離開你,你在想什麼,我肚子裡可還有你的崽崽了。”
賀旭黑眸微亮,有些不相信:“那你怎麼會忽然暈倒?”
他以為沈棠被氣到了,所以才會對自己忽視,回來後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睡下了,為此還心慌了許久,生怕沈棠因為賀家厭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