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打了個寒顫,小聲道:“就算是尋仇,那也太過分了吧,這明擺著要毀了許婷呢,這背後的人心機也太重了。”
李紅翻了白眼:“許婷自己也不是個好的,平日裡囂張跋扈,得罪她的人不照樣被她名聲儘毀?”
沈棠也升不起同情之心,隻是忌憚這背後算計的人。
聽說當時許婷摔倒的時候,肚子撞到了路邊石頭才會流產。
家屬院的路都是平整的,路上有坑,但不太可能有那麼大塊石頭,肯定是有人故意搬來的。
這得多大力才能將一個人推到那塊石頭上?
背後的人又有多恨許婷,才會這麼害她?
何況許婷懷孕這事人人都不知,推她的人或許和那個讓她懷孕的人是一夥的。
軍區有這麼一個陰損的人在,沈棠總覺的有些不安。
不知為何,得知許婷出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懷疑石冰。
但沒有證據,她也好將心裡的懷疑說出來。
不過這事沒傳多久,許婷就和韓忠國打了結婚證,把軍區的人一眾八卦的人驚的嘴巴都合不攏。
韓忠國,家屬院大齡老男人,這幾個月來相親了十幾回,愣是沒看上那些二婚或者大齡女人。
不少人都說他眼光高。
彆說,人家運氣還真不錯。
三個媳婦,都是城裡人。
但許美說許婷談的對象是韓忠國,大家都不信。
誰都知道韓忠國眼光是高了點,可為人還是不錯的,他那三個孩子前腳偷了隔壁嬸子家的肉,後腳他就棍棒交加,然後把錢賠了過去。
許婷前陣子一直往市裡跑,大家又不是瞎子,那會兒韓忠國還在執行任務呢。
韓忠國再次結婚,隻擺了兩桌,請了潭師長和他們團的正副團長吃飯,其餘人一概都沒請。
沈棠再一次見到許婷的時候,對方正在幫韓忠國那小閨女洗衣服。
部隊也不是人人都去河邊洗衣服的,大部分人會在公共的水槽洗衣服,洗菜和打水。
沈棠家裡原本也沒有井,但是賀旭怕自己出任務後,她一個人不好打水,就在花了些錢在院子裡打了一口。
打一口井要不少錢,家屬院的嬸子們都說她敗家,但想要來他們家打水的心思卻不少。
主要是他們覺得井水乾淨,能直接喝,水槽那邊的水是抽的河裡的,還得燒開了才行。
不過賀旭牙尖嘴利,兩三句話就逼得那些人放棄了。
沈棠遇見許婷洗衣服時,是早上九點,這個時期大部分人都上班或者買菜去了,水槽邊就她一個人。
許婷看起來成熟了許多,曾經的嬌氣和明媚全然消失不見,麵無表情的垂著頭,好似不想讓人發現她。
沈棠裝作沒看見走了過去。
忽然,許婷叫住她:“沈棠,你小心點石冰。”
沈棠回頭,看了看四周沒人,問道:“什麼意思?”
許婷慘笑:“我姨媽說的沒錯,我這個人又蠢又毒,驕傲跋扈,嫉妒心重。可我即使再毒,也不會去算計一個人的清白甚至……肚子裡的孩子。”
“我在文工團待了那麼多年,每個人的性子我都知道,他們頂多就是在背後蛐蛐人,沒有能力也做不出來這麼算計人的事,除了王曉雨和石冰。”
“但王曉雨手裡沒有那麼廣大神通的人,石冰不一樣,她能攀上化肥廠,背後也有人脈。”
“我看人不清,不自尊自愛,住院那段時間我發過瘋,也想過自儘,可想想,壞人都沒有得到懲罰,我憑什麼要去死?”
她平靜的說著話,似壓抑著瘋癲,又似暴風雨來前的寧靜,眼眶赤紅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