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賀執:“……”
陸宴洲被逗笑了。
這一笑扯動了腹部的傷,差點讓旁邊照顧他的護工倒吸一口涼氣。
沈棠驚了下,這人這麼容易被逗笑嗎?
賀旭和陸宴洲兩個傷的最重的人醒來,讓軍區那邊鬆了一口氣。
沈棠出院比賀旭要早,回了家的時候沈母請的張嬸已經到了。
每天除了給沈棠做一份月子餐,平日裡她還會給賀旭煮些營養餐送去。
沈棠就靠著張嬸來回帶信和賀旭聯係,兩人完全忘了把孩子生了的事告訴一聲沈老爺子和賀老爺子。
京城那邊來了電話,沈棠坐月子沒去接,還是周蓉過去的幫忙接的。
來電話的人是沈老爺子,聽到周蓉說生的是男娃,高興的背著手大笑:“好好好,我給他倆的孩子打了平安金鎖,賀老頭那邊打的是如意金鎖,今年過年你讓他們帶孩子一起回來,到時候給孩子戴上。”
周蓉函笑點頭:“您跟賀伯伯說一聲,賀旭受了傷在住院,沈棠又坐月子,倆人不是忘了給他打電話,等過後會拍個全家福寄過去讓他高興高興。”
“好好好,記得讓那丫頭給我也寄一份。”
掛斷電話後,周蓉正要離開,還聽到話務員叫住她:“嬸子,又是京城來的電話,找沈同誌的,說是賀營長的母親。”
周蓉聽到是方氏的電話,頓了下,走過去接了電話。
對方傲慢又輕蔑的聲音穿過話筒傳入她的耳朵:“沈棠,你不是在做月子嗎,怎麼這麼快接電話?”
沒等周蓉回答,又聽她淡淡道:“算了,我打電話就是告訴你一聲,南城鋼鐵冶煉廠車間主任剛剛退休,你想個辦法,讓我家的那個坐上這個位置。
彆說沒辦法,賀老爺子最疼的就是賀旭了,南城鋼鐵冶煉廠廠長是賀老爺子帶過的退役軍人,賀老爺子能把我們一家分派到這個廠,肯定有辦法把車間主任位置給我們。
還有一件事,我到現在還沒有工作,最近相中了肉聯廠工會主任的位置,要是不想我過去打擾你和賀旭,你呀,最好想辦法將這個位置給我,不然我沒事做,肯定要去你們軍區看看的。”
“嗬。”周蓉冷笑了聲。
另一邊的人沒聽出聲音不對,賀家內鬥把他們一家的工作都搞沒了,方氏也不知道沈棠怎麼辦到的,忽然就將他們給調出了京城,去了分廠工作。
方氏雖然惱怒從大城市調到小城市,可看到自己丈夫從普通工人身份,忽然變成了車間小組組長,心裡那點不爽就散了。
她也知道沈棠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她過去打擾賀旭。
沒哪個婆婆會被兒媳這麼嫌棄的。
方氏心裡不爽,埋怨賀旭,也厭惡沈棠。
用這個事來威脅沈棠,她根本不會有心理負擔。
在她看來,她生養了賀旭,那麼賀旭娶的媳婦,就必須要無怨無悔聽她的話!
賀旭性子桀驁,她拿捏不住。
但拿捏一個膽小怯弱的沈棠還不手到擒來?
現在聽到對麵冷笑,方氏心裡那點小心思仿佛被戳破,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底滋生:“怎麼,你以為自己生了孩子就穩妥了?
我告訴你,賀旭是我兒子,即使我不養他,將來他也必須給我養老,你對我這個婆婆不尊重,他要是知道了麵上不說,心裡也肯定會對你有意見……”
周蓉淡定的打斷她的話:“真有意思,方婷花,做乞丐要飯要到我麵前來了,十多年沒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方氏忽然就頓住了:“你不是沈棠?”
十多年沒聽到周蓉的聲音,方氏一時沒聽出來是誰。
可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