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種程度嗎?”
袁知縣輕輕搖頭。
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乘鋒才看到,不知何時,那袁知縣的手中,竟多了一支筆。
那是一支頗為老舊的筆,作為筆杆的竹管已經被用的發黃,筆的一端是已經用禿了的筆毛,另一端則嵌著一小片刀刃。
蘸著身邊的墨水,袁知縣對著迎麵而來的熾烈火刃,大筆一揮。
“隻是這種東西,就不要拿出來了。”
洶湧的墨汁迎上了熾烈的火刃,被逼退的竟然是無往不利的火刃!
“怎麼可能?”
杜乘鋒瞠目結舌,要知道這柄大刀他用了那麼久,從沒出現過這樣的狀況——更關鍵的是,這些墨水對他明明是完全沒影響的,怎麼到他的刀這裡就……
“當啷——”
半截刀刃落在地上,這原本神異的厚重大刀,竟直接變回了最初那被打斷時的模樣。
“這……”
看著跌入墨中的半截刀刃,手握著剩下半截殘刀的杜乘鋒眉頭緊皺。
他能感覺到,手中的大刀,突然缺掉了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
不過還好,他又不是隻有這一把刀,皇天脊椎劍劃開空洞,那柄封著灰黑鳳凰的黑刀也被他拿了出來——隻是這憑空取物的動作,倒是讓對麵的袁知縣看得瞳孔一縮。
“看來你身上也帶著好東西啊……”
袁知縣的眼睛眯了起來。
緊接著,筆鋒橫掃。
他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強者恒強,弱者被剝奪一切,這場廝殺隻會有一個勝出者,很顯然,袁知縣覺得一定會是自己。
畢竟如今的他,已經占儘上風。
而杜乘鋒那邊,封著灰黑鳳凰的大刀才被拔出來,這把刀就死命的往回鑽——很顯然,就算這灰黑鳳凰再怎麼被痛苦折磨,也不願意麵對這種級彆的戰鬥。
但杜乘鋒還是強硬的拔出了這把大刀,對著袁知縣當頭斬下。
潑出的墨跡是攻擊,同樣也是最好的防禦,隻見那燃著黑火的大刀在沾染到墨跡的刹那,就已經當場偃旗息鼓。
又是一柄兵刃變成了凡鐵,這也讓杜乘鋒愈發地皺眉。
“你手裡就隻有這種東西嗎?”
袁知縣嗤笑一聲。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試試這個?”
袁知縣提筆勾勒,隻是片刻便繪出兩個人影。
看著那兩個身影,杜乘鋒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左邊那個身影,他隻是隱約還有些印象,應該是當初體會南陳太祖的記憶時,看到的那個楚人後裔——但右邊那個身影,他的印象就太深了,這分明就是寄宿在他那柄大刀之中的楊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