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
跟這兩隻兔子有關的傳說其實很混亂,雖然百姓們都說是老輩子傳下來的,可這玩意怎麼看都像是臨時編出來的――比如這兩隻兔子會為了鎮子與那些煞氣怪物戰鬥,搖身一變就能變成膀大腰圓的兔靈神,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走起路來騰雲駕霧,隻需要一拳就能掏死一頭怪物。
“老夫……這是眼花了?”
隻聽得一聲悶響,起碼有五隻煞氣怪物被這凶悍的一腳當場踩爆!
怪物的腥臭血液,混合著破碎的爛肉,隻是片刻之間就已經淌了一地。
老者已經看得頭暈目眩。
怎麼可能?隻是兩隻兔子而已,白天他看到的時候還好好的,他甚至還親手給這兩隻兔子喂了菜葉子……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若是隻有一個人看到,那或許還能說是幻覺,畢竟眼下天色已晚,他又年事已高,人老了犯迷糊倒也正常――可是眼下兩人都看見了,那就肯定不是什麼幻覺了,也就是說,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小子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邊這樣說著,老者一邊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你,你也看到了?”
老者驚得目瞪口呆,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尊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龐大兔子你來我往,筋肉虯結的前臂如同重錘一般結實,哪怕是那些煞氣怪物們鋒利的爪牙,也無法撕開那看似薄薄一層的皮毛,以往能夠輕鬆撕裂人體的龐大怪力,眼下能在那兩尊兔子身上刮出痕跡便已經是極限,甚至這些煞氣怪物們拔出插在身上的血肉利刃,都奈何不了這兩尊兔子分毫。
老者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和這兩隻兔子有關的傳說。
尤其是看到自家兒子點頭之後,老者的心裡更是一片冰涼。
隻是兩隻兔子而已,怎麼就……
“難道說,這兩隻兔子,真的在保護遠處的鎮子?”
就連兔子都能輕鬆殺死煞氣怪物了,那煞氣又算什麼?怪物又算什麼?他這一身本事,又算什麼?
“吱!!”
“咚――”
“爹你打我乾什麼!”
那無往不利的鋒刃,根本奈何不了這兩尊兔子,那些巨大無匹的兵刃,反而讓這兩隻兔子的殺戮變得更有效率――這也是老者第一次知道,兔子居然是可以握拳的,那一對前爪明明連拇指都沒有,卻緊握著那些從煞氣怪物手裡搶來的兵刃,掀起一片又一片的腥風血雨。
甚至都不到一泡尿的功夫,那片煞氣烏雲便已經被整個衝散。
隻留下遍地的殘破屍骸,和尚未消散的潔白祥雲。
“怎麼可能……”
旁觀了這一切的老者,已然瞠目結舌。
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煞氣怪物是那麼強大的東西――的確,這些怪物或許打不過頂尖的高手,可就算頂尖的高手又能如何呢?他們就完全沒有煞氣入腦的時候嗎?他們就完全沒有變成怪物的時候嗎?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而瘋狂的怪物,所有人都是怪物,越是強大的人,就越是接近怪物的模樣。
所以他乾脆放棄了煞氣,隻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就算能變成怪物,充其量也隻會變成一個小怪物――與其傻嗬嗬的去與那些更強的怪物廝殺,還不如乾脆多學學,該如何與怪物們相處。
就像是馴獸師能馴服那些猛獸們一樣,他一定也能知道該如何操控那些怪物們,而在持之以恒的研究之後,他真的研究出了那一套法門,那些怪物們真的會聽他指揮,會聚在一起,會在他的引導下去為禍鄉裡,乃至於攻城略地――他都已經完成了這樣偉大的壯舉,這個世界又有誰能阻止得了他呢?
所以,怎麼可能?
明明他的一切才剛開始,明明他的宏圖霸業才剛起步,明明他花了那麼多年完成了這一切,明明他即將得到所有。
怎麼還會有這種怪物存在?怎麼還會有這麼兩隻東西?
那他一直以來的努力又算什麼?他一直以來拚上性命的鑽研又算什麼?
“爹,要不咱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