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三個月裡,杜乘鋒過的異常暢快。
沒有煞氣,沒有心力,更不存在什麼香火願力,這對他來說本應該是極大的削弱才對,但杜乘鋒卻突然發現,這反倒才是他最為習慣的狀態。
尤其是,他還有著一副猴子的身軀。
出生的第一個月,已經如同成年猴子一樣健壯的他,就已經能用簡易木矛格殺老虎,到了第二個月的時候,披著虎皮甲的他在大量肉食的滋養之下,身形已經遠超普通猿猴。
而現在,三個月過去了,杜乘鋒已經跑步邁入了石器時代,沒有任何野獸能擋得下他手中那柄鑲嵌了黑曜石的大刀,精湛的刀法配合上鋒銳的石刀,再加上神出鬼沒的投矛,此刻的他已經有了想讓誰死,就讓誰死的資格。
而現在,就連防禦方麵,也再一次更新換代。
“鱷魚皮處理之後,已經可以正經做成硬皮甲了,這玩意比虎皮可好用多了。”
按照處理食材的方式,杜乘鋒輕車熟路的給那被釘死的鱷魚剝皮拆骨,鱷魚這東西渾身都是寶,皮可以做甲胄,骨頭可以做工具,肉更是好東西,據說有止咳的功效。
而那些內臟下水之類的,杜乘鋒也沒浪費,正好旁邊就是河,他乾脆全都拿過去清洗了一遍。
生內臟自然是沒法吃的,但熟的就完全不一樣了。
是了,早在殺死老虎的時候,杜乘鋒就已經開始生火吃熟食了,即便他眼下確實是猴子沒錯,但吃熟的是他作為一個文明人最後的堅持。
並且除了自己拿去做之外,這些內臟,還有些彆的用處。
比如……
“嘬嘬嘬嘬嘬。”
杜乘鋒切了點肝和大腸出來,隨後像喂狗一樣,嘗試喂給一邊的野狼。
這條野狼剛才看起來是想要跑的,不過事實證明四條腿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投矛,好在杜乘鋒丟出竹槍的時候還是小心了一下,沒有讓那三根竹槍直接把這野狼釘死,而是將其架在了原地,變成了一個簡易竹籠的模樣。
這竹籠其實沒有多結實,那野狼還是能跑的,不過已經丟光了投矛的杜乘鋒,手裡剩下的也就隻有那把黑曜石大刀了。
野狼冷靜的立在了原地,杜乘鋒手中的大刀也就不用飛出去了。
也正是這野狼體現出了自己的聰明,所以才讓杜乘鋒有了愛才之心——他眼下不缺武器,不缺甲胄,不缺肉食,不缺飲水,卻唯獨缺一條好狗。
“跟我走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左手拎著半截大腸,右手拎著黑曜石大刀,杜乘鋒走到了那野狼的麵前。
“我希望你能選左邊,但是你如果一定不選的話,那我就隻能把你也做成燉肉了。”
“……”
片刻的沉默之後,那野狼竟開口說話了。
“你是誰?你也是為了他的遺產來的?”
“我是……等會?”
剛準備回答的杜乘鋒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是?”
“……你是?”
野狼也愣住了。
於是,片刻的交流之後,本就一塊進來的杜乘鋒和郊狼,終於又達成了會師。
“難怪伱沒下手殺我。”
放鬆下來的郊狼一邊啃著鱷魚心臟,一邊歎息著。
“剛才沒認出來,還以為你也是那些混進來搶遺產的,我這還想呢,你扣下我不殺是打算乾什麼。結果現在看來……”
“你等一會?”
正在生火的杜乘鋒扭過了頭。
“你是說不止我們兩個進來了?還有彆的競爭者也進來了?他們在哪?”
“我隻見過一個,他現在正在樹上。”
郊狼抬起爪子,指了指被杜乘鋒掛在樹梢上風乾的鱷魚肉。
“我們現在吃的就是。”
“……”
杜乘鋒突然感覺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他就不這麼下死手了,能抓個活口,至少也能讓他多收集點信息。
畢竟對於這個所謂的洞府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邊還兩眼一抹黑。
“倒是你這邊,你怎麼混的這麼慘”
說起這個,郊狼便提出了自己的判斷。
“這或許是一道考驗,那老東西把我們變成了獸類,然後考驗我們能不能發揮自身的優勢,從而踐行"適者生存"這個道理……換句話來說,我們必須要活下去,並且要活到最後,在所有競爭者的圍剿之下,活到最後。”
“圍剿?”
杜乘鋒皺了皺眉頭。
“怎麼就圍剿了?不是都變成……”
話說到一半,看向郊狼的杜乘鋒卻一拍腦袋。
好像確實是這回事,畢竟他們這邊的處境和彆的競爭者還不一樣——彆的競爭者就算變成動物,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可郊狼這邊就算變成動物也還是狼,這是很好猜的事情。
這也就意味著,敵暗我明。
暴露身份的郊狼會成為那些潛在競爭者的優先打擊目標,他們或許不知道身邊的哪個動物是同行,但他們至少知道狼一定有問題。
“不過……這也沒那麼難辦吧。”
杜乘鋒撓了撓頭。
“把他們都殺光不就行了?”
“都殺光?就憑我們兩個?”
郊狼詫異地看向杜乘鋒。
“你在想什麼?那些前輩先賢比我們都強,我們還是被重點盯上的……等等,你不會是想要讓我當誘餌吧?然後沒有暴露身份的你在暗處負責支援?這倒也是個辦法,可是實際操作起來……”
“不用這麼麻煩。”
杜乘鋒搖了搖頭,隨後將更多的枯枝扔進了剛生好的火堆裡。
“我們隻需要跑得夠快就可以了。”
“什麼跑得夠快?”
郊狼一時沒明白這是在說什麼。
“如果隻是速度的話……你在乾什麼!”
話才還沒說完,郊狼突然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