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師音樂學院帶隊老師不斷道歉下,‘非禮事件’不了了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趙繼才被坑了,不過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誰叫女性是弱勢群體,他還和楊笑笑跑到角落裡,沒人看見具體過程呢。
帶隊老師領走頭發亂糟糟,眼圈烏漆嘛黑,渾身上下埋了吧汰的趙繼才,頭發是楊笑笑薅的,眼圈是劉稱欣公報私仇打的,身上是其他同學湊熱鬨打的。
細看之下趙繼才眼眶裡含著眼淚,就像遭受不白之冤白蓮花,實則眼裡藏著怨毒,把劉稱欣幾人記得死死的。
觀眾席上,幾所學校的校長坐在第一排。
京師影視學院的費校長對音樂學院的馮校長說道:“老馮,聽說你們新校歌相當不錯,這次評比估計又是你們第一了。”
“老費,你們的也不差,聽說是彭明宇作詞,李冰妍李大才女譜曲,這個組合不知道羨煞多少人呢。
費校長臉上寫滿得意,嘴上說道:“哪裡哪裡,他們比你們學院的優秀畢業生、華夏天才創作人趙書瑞還是要差一些的。”
趙書瑞坐在第二排,聞言謙虛地說道:“我照兩位前差得遠呢,他們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前進的動力。”
費校長讚賞道:“不驕不躁,虛懷若穀,不錯。”
大部分富二代沒有想象中的張揚跋扈,至少表麵上很低調,小部分如趙繼才那種二楞子,相對於龐大的人口基數來說,不值一提。
這歸功於他們從小受的教育比普通人好得多。
很多教育機構喜歡說不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這句話純是忽悠人的,九成九的孩子出生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了,同時他們又贏在起跑線上,要看攀比對象是誰。
所以,與其讓孩子不輸在起跑線上,不如家長們想想怎麼贏在起跑線上。
楊校長看著互相吹噓的兩位校長,輕哼一聲:‘就你們有會寫歌的學生,我們沒有?真想早點看看你們兩個老貨得知劉稱欣曾被你們掃地出門時的表情,我猜一定十分精彩。’
軍藝郭校長一臉淡漠,沒有出聲。
他們對外招生沒幾年,第一屆都還沒畢業,底子最薄,拿出來的校歌質量不太好。
這是由於內部老生有軍銜,禁止參與,否則軍藝才是實力最雄厚的。
六點,晚會正式開始,首先由東道主音樂學院馮校長致詞。
領導講話一貫又臭又長,劉稱欣聽得昏昏欲睡,連嘴都閉上了。
羅鵬飛走過來道:“半仙兒,我看節目單了,咱們的節目排在倒數第六位。”
晚會三四個小時,倒數第六可以說是最差的位置,觀眾既不像開始時精力充沛,又不像壓大軸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劉稱欣打了個哈欠,調侃道:“五斤你跑哪去了?掉茅樓了?”
羅鵬飛眼神閃躲:“就是去看看節目單,順便打了個電話。”
“可惜了,剛才削趙繼才那小子削的甚爽。”
羅鵬飛撓撓頭,問道:“趙繼才,那是誰?”
“噗,不愧是我好兄弟。”
劉稱欣哈欠連天地講了一遍發生了什麼。
他昨晚沒太睡好,半個月前《倚天屠龍記》完本,休息了幾天,他最近在寫(抄)第四部小說《天龍八部》,開頭正是文思泉湧的時候,昨晚幾乎寫了個通宵。
為了鹹魚夢,劉稱欣拚老命了。
“那是挺可惜的,要不我也能踹幾腳,哎,穎穎呢?”
“和楊笑笑去廁所了,啊...呼”劉稱欣嘴張得老大,又吧唧吧唧,擦擦眼角淚水道:“真麻煩,早點完事得了,我還想睡覺呢,五斤,我去找個地方眯會,到點了叫我。”
劉稱欣穿著演出服,晃晃悠悠來到露天運動場正對舞台的最後排,這個位置看不清舞台,人很少,隻稀稀疏疏坐了幾對情侶。
“大學就這點不好,到哪都能吃一嘴的狗糧,哦,對了,我不是單身狗,真為那些單身狗感到悲哀。”
吐槽了一句,找個舒服的位置躺下,雖然已經過了立秋,但京師的天氣依舊炎熱,劉稱欣舒服地歎了口氣:“這些人真不會享受,沒聽過坐著不如倒著,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咳咳,在後麵躺著看多好。”
他也不想想,不管什麼理由,來這就是為了參加迎新晚會的,誰沒事找靠後的位置待啊,人都看不清。
劉稱欣目光眺望遠方,眼神深邃:“快三年了,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
安靜的氛圍,讓他久違地想起家人。
“算了,想這些有什麼用,少了誰地球都一樣轉。”
自嘲一笑,慢慢閉上雙眼,沉入夢鄉。
突然,激昂的音樂把劉稱欣帶回現實,他捂著心臟哀怨地看向身後沒多遠的大音響。
“什麼鬼,剛才怎麼沒開?這突然一下子,差點沒給我老人家送走。肯定是看這幾對情侶不順眼的單身狗乾的,真狠!”
情侶們一對一對的撤走,大音響吵的腦仁疼。
堅持了兩分鐘,劉稱欣轉身打算返回休息室時才發現周圍一個人都不剩了,他腦子一抽,冒出一個大膽的主意。
想到就做,他把雙手攏在嘴邊,閉眼用儘全身力氣喊道:“我,宇宙第一天才,劉稱欣大人駕到,吾麾下眾將何在?”
‘呼,人不中二枉少年,有時候中二一下也挺好,舒坦。’劉稱欣美滋滋擺了個雙手張開的姿勢。
隻是,氣氛好像不太對勁,周圍過於安靜了。
睜開雙眼,劉稱欣呆愣愣看著前方不斷亮起的相機閃光燈。
笑聲轟然而至,其間還摻雜了“末將在此”、“劉大人威武”、“何方宵小”之類的調侃聲。
一滴滴汗水滑落,放下雙手,劉稱欣看向遠方的夜空,那裡漆黑如墨,似乎象征著即將到來的黑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