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見麵禮,劉母邊拉著三個未來兒媳打起麻將,邊和她們說劉稱欣小時候的窘事。
劉稱欣忙前忙後地伺候局子,還得時不時露個略帶尷尬的禮貌微笑,這些事有的他確實做過,有的他不確定,還有的絕沒做過,但他不敢反駁,說啥聽啥。
周雪怡、外婆和如意在陪羅鵬飛聊天,聊的內容無非是他家裡情況,看上去更像三堂會審。
平安一派狗憎人厭的架勢,走到哪裡都會被攆走,最後和老劉窩在沙發上憤憤不平地看起春晚:“明年,等明年我一定拿狗糧噎死他倆。”
劉父瞥了劉平安一眼,他都知道不能輕易立旗,小兒子腦瓜不夠靈光啊,要是有劉稱欣那小兔崽子一半討女人喜歡就好了。
劉稱欣可不知道那對父子的吐槽,他很忙的,現在交通通訊不夠發達,至少比不上他前世的十幾年後,大冬天還能吃到很多反季水果。
細心的去掉橘子上的橘絡,將幾根香蕉切成一段一段,蘋果去皮去核切成月牙狀,再插上牙簽,一人分了一碗。
座位也不能坐在任何一個女孩身旁,為了公平(自身安全)起見,劉稱欣選擇坐在老媽身後。
他手上一粒粒剝著乾果,嘴裡不消停地叨叨個沒完:“媽,彆打一餅啊,旋風蛋讓你浪費了;這牌必須清一色;我去,大四喜,老媽我就說不能打這張,點炮了吧。”
劉母被吵得心煩意亂,斥道:“閉嘴,怎麼比我還能嘮叨,你們是怎麼忍受他的?擱我早給他踢了。”
三女笑而不答,她們各有各的理由,一個是青梅竹馬,習慣在一起了;一個就喜歡他的溫柔和喋喋不休;一個因為他的不理睬勾起好勝心而慢慢淪陷。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是你親兒子。”
“嗯...五條”劉母打出一張牌,笑道:“一個兒子換三個閨女,值了。”
得嘞,婆婆向著兒媳說話是好事,劉稱欣明智地轉移話題,怎麼轉移呢?電視上播放的春晚無疑是最好的目標。
“我就不明白現在的春晚節目為什麼一定要喜頭悲尾,還得加上教育意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學習受教育,連春晚的幾個小時都不能痛快樂一樂?”
兩個世界出奇的相同,劉稱欣不知道具體原因,粗暴的歸納於政治因素。
“哪那麼多廢話。”劉母嫌棄的表情藏都不藏,似乎在說這麼嘮叨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去把外屋地嗝能倒了,還有緩的凍梨凍柿子差不多了,去洗洗,屋裡太熱。”
大冬天零上三十度,能不熱嗎?劉稱欣應道:“好嘞,老佛爺您擎好吧。”
薑雪芝跟茫然的楊笑笑解釋道:“外屋地是廚房的意思,嗝能是垃圾,阿姨是說把廚房裡的垃圾倒了。”
“咦,我說的不是普通話嗎?”劉母笑問:“笑笑哪裡人?”
“我老家是百越的。”
“百越?沒聽出來你有口音啊,跟東北人差不多。”
劉母自我感覺和大部分東北人一樣,東北話等於普通話,聽不懂?那一定是你理解能力不夠,不是我說的不標準。
“哼!”路過被老中少三女圍起來的羅鵬飛,劉稱欣忍不住哼了一聲,倒完垃圾回來又哼了一聲,低聲吐槽:“羅五斤一定是在高速公路上出生的。”
“什麼意思啊哥。”劉平安不知道從哪湊過來捧哏道。
劉稱欣嚇了一跳,把平安推開一定距離,小聲解釋道:“高速公路更容易發生大型事故。”
時間很快到了午夜時分,劉父扛著一條大地紅鞭炮出去放,劉稱欣沒什麼興趣,劈裡啪啦響的鬨心。
他在家回了幾條拜年短信,其中趙進的短信讓他有點鬱悶,內容是這麼寫的:‘新年快樂,小諾不喜歡口紅,她更喜歡我送的玫瑰和遊戲機。’
果然,男女看對眼是有原因的,外人參合不來。
劉母則去煮餃子,路上順手塞給楊笑笑一個凍梨,告訴她這是東北特產。
楊笑笑從沒吃過這種黑漆漆軟趴趴又冰冰涼的食物,聽名字是梨?她不敢肯定,畢竟有些東西和名字關係不大,比如‘大眼雞’不是雞。
不管好不好看,好不好吃,未來婆婆給的不能不吃,楊笑笑狠狠心正要下口,劉稱欣阻止道:“笑笑姐,你等下。”
“沒關係,我今天能吃涼的。”
‘喂,這話容易引起歧義,我會以為你是在邀請我。’
稍走神的功夫,楊笑笑大口咬了上去,隨即蜜汁四溢,噴了劉稱欣一臉。
“我是想告訴你吃凍梨要用吸的,凍柿子也是。”
楊笑笑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眯起眼睛道:“...還挺甜的,好好吃”
劉稱欣眼睛直了一瞬:‘狐媚子,你就勾引我吧’
隨著零點鐘聲響起,一盤盤熱騰騰的餃子,一樣樣精美熟食擺滿圓桌,家人們或舉酒杯或端起飲料齊聲祝福:“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