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夜,銀燭秋光。喜鵲唱在柳梢新月明亮。青石小巷,燈火搖晃。牽你的手演織女和牛郎。你我好像,鴛鴦一雙。比翼飛過嫦娥的身旁。...(注1)”
劉稱欣哼唱記得殘缺不全的小曲,慢悠悠往家裡走去。
家裡,洪筱穎在廚房裡皺著鼻子道:“雪姐姐,你看這家夥,剩的方便麵都不扔,臟死了。”
隨即‘咦’了一聲,嘀咕道:“怎麼剩了這麼多?他不浪費糧食的啊,生病了嗎?”
鑰匙租房當天就配了,聚餐的時候一人分了一把。
“噓...”薑雪芝比了個手勢,豎起耳朵低聲道:“我好像聽到他唱歌的聲音了。”
兩女連忙躲進閣樓中的一間,不知道打算給劉稱欣一個驚喜還是驚嚇。
從把行李寄放在門衛這一點來看,恐怕是抱著突擊檢查的念頭回來的,所以後者居多。
剛剛躲好,開門聲響起。
“不就被打了幾下嘛,多大點事,生活給了我一拳,我依舊每天向生活說‘嗨!’”自言自語兩句,劉稱欣掏出兩百塊演出費,在手上拍了拍,邊扭邊唱道:“真牛逼呀真牛逼,我是真的很牛逼。”
說好的演出費翻倍,發工資那人可能看他不容易還是怎樣,反正給湊了個整。
躲在樓上的兩女麵麵相覷,這歌唱的也太隨便了,估計他自己都唱不出第二遍。
交換個眼色,兩人決定晚點再出去,或者看有沒有機會溜出門,要不太尷尬了,怕劉稱欣當場社死。
劉稱欣可不知道樓上有人,唱的聲音是越來越大,中間穿插他抹跌打酒時的慘叫。
擦完跌打酒,餓了半天的劉稱欣去廚房撕開火腿腸包裝,翻出昨晚剩下的饅頭,就著泡爛的三鮮伊麵吃了兩大口,吧嗒吧嗒嘴:“還是熱的好吃,加點熱水吧。”
熱水壺是從學校帶出來的,廚房用具他準備和洪筱穎她們一起去買,女人嘛,挑剔點正常。
“他晚上就吃這個?”透過門縫,洪筱穎震驚和心疼糅雜在臉上。
攔住想要衝下樓的洪筱穎,薑雪芝微微搖頭,男人有時候並不希望被人看到他落魄的模樣。
插上電熱水壺,燒水這段時間劉稱欣準備先衝個涼。
脫掉衣服,看了眼遍布紅印的身材,經過多年晨練,八塊腹肌他是沒有的,六塊也看不出來,憋氣用力,勉勉強強能整出四塊,平時的話就一大坨。
“嗯,還算不錯。”劉稱欣自我欣賞一會,滿意地點點頭,甩著棍子走進衛生間。
兩女趁機躡手躡腳地離開。
輕輕關上房門的瞬間,劉稱欣探頭出來來回亂看:“奇怪,我好像聽到門開的聲音了。”
想到偌大的房子就他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臥槽,不會不乾淨吧?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乾坤無極,風雷受命,要不...晚上出去包宿吧?”
轉念想想不富裕的現狀,嘟囔道:“算了,了不起晚上不睡了。”
白天,劉稱欣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晚上,我白天都是開玩笑的。
樓下,看到醜陋物體導致臉色通紅的洪筱穎說道:“不至於吃剩方便麵就饅頭吧?”
薑雪芝歎了口氣:“公司現在不賺錢,我工作也辭了,咱們幾個收入都不固定,稱欣每個月就兩千塊的爵位和文化團補貼,除此之外,還有一兩萬實體小說分成,連公司房租都不夠。”
公司房租走的是公司賬戶,薑雪芝這麼說多少有點誇張,但是幾人吃穿住行不太夠卻也是事實。
洪筱穎淚眼迷茫,薑雪芝掏出手機道:“我給稱欣打個電話,吃的方麵不說太好,咱們也不至於太差。”
聽說小不點回來,芝芝姐和她一起買了晚飯過會到家,劉稱欣咂咂嘴扔掉方便麵和略微乾硬的饅頭。
楊笑笑劇組今天下工很早,正好和劉稱欣幾天沒見了,她打電話跟家裡說了一聲,劇組連夜拍戲,晚上不回家了,坐車來到出租房。
剛剛下車,就見洪筱穎拖著大行李箱,薑雪芝手拎幾袋烤串正往她這走來。
‘耽誤老娘事。’楊笑笑嫵媚興奮的臉耷拉下來:“洪蠻子,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想死是嗎?”洪筱穎怒道:“尖下巴的狐狸精,信不信老娘把你拍成肉餅。”
“好了好了。”薑雪芝插到兩人中間,笑著打圓場:“笑笑,穎穎,你倆彆鬨了,一會烤串都涼了。”
洪筱穎和楊笑笑異口同聲道:“我給雪姐姐麵子。”
薑雪芝揉揉額頭,笑笑怎麼總欠兒欠兒的,難道被穎穎按著捶一頓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