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稱欣也是天才,郭美薇曾經很看重這個不止會古箏和二胡,寫詞作曲更是全校首屈一指,意氣風發的少年。
不過他在兩年前受到失戀和比賽不公的雙重刺激,放下熱愛的樂器,變成一條暴躁的鹹魚。
好在青梅竹馬的洪筱穎、羅鵬飛不離不棄,班長楊笑笑也時常看著他,這才勉強沒有掛科留級。
時光荏苒,半年後項老病逝,短劇《老男孩》橫空出世,劉稱欣看到薑大寶和劉小帥人到老年,依然想上台完成少年時的夢想,心裡頗有感觸。
楊笑笑坐在他旁邊說道:“項老的夙願是讓華夏樂器走向世界,連薑大寶這種老年人都想幫忙完成,你真的放棄了嗎?”
劉稱欣嬌軀一震,轉頭看向楊笑笑,兩行清淚流下:“班長,我想彈琴。”
也許離打開心結隻差一場痛痛快快地哭泣,自此開始,他努力練習,認真完成學業。
與郭美薇、楊笑笑商議後,他們一致決定,儘量讓被西洋樂器洗腦的華國人,知道有種樂器叫華夏傳統樂器。
第一步,處處挑釁西洋樂器班,借比試名義先讓同學知道華夏傳統樂器之美。
過程中,新生李琳迷上認真彈奏的劉稱欣,以拜師名義時常出現,與洪筱穎、楊笑笑互相看不對眼。
劉稱欣還和葉扶光因為一句‘民樂沒有登上舞台的資格’,打了一架,鼻青臉腫的兩人越發看對方不順眼。
第二步,主動參加各種活動,但即使他們不要錢也處處碰壁,廣場彈奏被驅逐,小區演奏比不過大媽們狂暴的音響。
最歡迎他們的莫過於漫展,漢服加古樂器,省的買背景板道具了。
總之,宣揚民樂的進展極其不順,卻上演了一出熱熱鬨鬨的校園喜劇。
另一邊,葉扶光寫了一首曲子,可他總覺得差了些什麼,直到同居女友點了兩下琴鍵才恍然大悟。
女友滿意地躺在沙發上,搖著小腳聽葉扶光彈奏,兩行鼻血緩緩流下,繼而昏迷不醒。
又是半年悄然而過,由幾所大學聯合舉辦的畢業典禮萬眾矚目,而樂器班隻有一個表演名額。
公示欄上,劉稱欣用一筆爛字向西洋樂器班下了戰書‘審查之日,琴樓之側,百般樂器,一決雄雌。’
審查表演節目當天,各校以及教育局領導看到琴樓被一扇鐵柵欄分開,好奇問道:“怎麼還隔開了?”
沒等校長回答,劉稱欣一身漢服出現在另一側,他擺好古箏,一言不發,十指翻飛間,彈奏出一首經典曲目。
一般情況下,低級彆古箏曲用不上小指撥弦,而且小指沒有義甲,要經曆磨皮起泡,破水結痂的過程,劉稱欣這裡是純純的炫技。
無人鼓掌,無人參與,領導朝校長問道:“這是表演給我們的節目?”
“學樂器的孩子有些與眾不同,他們練的走火入魔了,我早說過民族樂器無法登上舞台,他們不信。”
“是嗎?”
洪筱穎在門後焦急道:“他們不會不敢應戰吧,以校長老頭的立場,肯定讓老外的玩意上場,怎麼辦?”
楊笑笑道:“彆急,再等等。”
話音未落,果然有人忍不住了,柴若蘭拉起小提琴,琴聲中,一個個學生手持樂器,拎著凳子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西洋與傳統涇渭分明。
待所有人坐定,沉默片刻,西洋樂器率先發難,彈出一首快到極致的曲子。
傳統樂器的同學找到機會適時切入。
畫麵的切換使人們產生一種錯覺,似乎劉稱欣的古箏對上了柴若蘭的小提琴;楊笑笑的箜篌對上豎琴;李琳的二胡對上中提琴;劉如意的琵琶對上大提琴;笙對劉平安的小號;竹笛對長笛;簫對雙簧管。
西洋樂器班祭出殺手鐧,他們打開一間練琴室房門,靜坐在鋼琴前的葉扶光發動攻勢,雙手猶如閃電。
早已等候他多時的洪筱穎旋轉一周琴竹,擊向揚琴琴弦。
可惜敲的發力要比彈的用時長零點幾秒,久而久之,傳統樂器漸漸落入下方。
此時羅鵬飛吹著嗩呐步入戰場中間,樂器流氓極具穿透性的高吭聲音鎮壓東西方所有樂器。
嗩呐音調一轉,變成另一首曲子,雙方同學默契的暫時停手聽他獨奏,仿佛在等待進攻號角的結束。
幾聲清脆的鳥鳴後,羅鵬飛突然轉回之前的曲子。
傳統樂器成功跟上,西洋樂器慢了半拍,惜敗。
眾人離場,教育局領導笑道:“很不錯啊,非常新穎,西洋和傳統的結合,你們弄這個鐵柵欄乾嘛呢?沒有用嘛。”
“我怕他們互相乾擾。”
“音樂怎麼會互相乾擾呢,拆掉吧,好好的藝術殿堂,乾嘛弄得像牢房一樣。”